【银博♂】伦蒂尼姆之眼:第二十六幕

第二十六幕:是非曲直(下)


ooc预警

私设如山

cp银博不逆不拆

警告:外出求学银灰x不正常博士

年轻人就是博士

前篇走这:序幕   第一幕   第二幕   圣诞番外(上)   圣诞番外(下)   第三幕   第四幕   第五幕   第六幕   第七幕   第八幕   第九幕   第十幕   第十一幕   第十二幕   第十三幕   第十四幕   第十五幕   第十六幕   慕斯番外   第十七幕   第十八幕   第十九幕   第二十幕   第二十一幕   第二十二幕   第二十三幕   第二十四幕   第二十五幕

后文走这:第二十七幕   第二十八幕   第二十九幕   第三十幕   卡兹戴尔兄妹番外   第三十一幕


没睡回头修

有点恋爱内味了妈妈好欣慰呜呜呜

梅出场,梅成长与心路历程私设


可以就开始

————————



  “朱莉警探……”

  梅小心翼翼地凑在詹妮弗身边小声问,“她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啊?”

  “……那时我们在拆除一个源石炸药。”詹妮弗说,“炸药突然爆炸了。”她止了声,语调仍然平静,梅却不敢再问了。

  詹妮弗将手指拢在一起,握成一个裹了纱布的拳头。

  ——她多么想追着担架跑出去啊!可是不行,她必须留下述职,讲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并写一份行动报告——两份。她必须连朱莉那份一起写。可朱莉——朱莉到底怎么样啦?

  ——总是用一对丰腴酒窝对她笑的朱莉,午休闲暇时翻起花绳手指灵活得像蝴蝶一样的朱莉,入职那天烤了满满一盒小蛋糕分给同事的朱莉。朱莉有一头富有光泽的暗红色长发,是一只友善热情的菲林,初次见面时,她说:“你好,我是新来的朱莉·兰德,你可以叫我朱莉,啊,对了,要尝尝我做的小蛋糕吗?”

  詹妮弗握紧拳头,用裹着纱布的拳头对身旁千疮百孔的破墙一记狠锤,引来梅一阵小声尖叫——“你不要你的手啦?!”

  没有意义。没有区别。她想。

 

 

 

  临近七月的伦蒂尼姆已经能够拥有一个相当闷热的下午。

  分明中午还下着小雨,现在天色却完全放晴了,湿意与热意争先恐后地往脸上扑。年轻人和银灰分别提着伞,双双坐进了警车后座。

  年轻人托腮欣赏了一会儿街景,他其实看不清那些景色——阳光洒落废墟,穿透树叶落在潮湿地面上。因越发严重的耳鸣,他听不见道旁树上有鸟儿啁啾,但他听见钟声。

  很多钟声,巨大的、琐碎的、由千千万万种生活交织而成的钟声,这座城市的回响,像伦蒂尼姆每一个如今天这般慵懒的午后会发出的那种声音。


  远方的伊丽莎白塔说:咚——咚——咚——咚——

  年轻人在心里说:下午好,美丽的女士。

  伊丽莎白塔说:咚——咚——咚——咚————

  年轻人说:现在是三点钟,您要用一点下午茶吗?


  空气湿热,像倒扣了一个漏风的蒸笼,偶有凉风习习拂面。街景在风中飞速流逝,在他的感知里,街道、树木和天穹随平稳的气流拉伸成无限延伸的长条色块,像一卷纸胶带漫长的纹色。

  过了一会儿,耳鸣似乎减轻了些,没好多少,但至少够他听清钟声以外的声音了。一些若有似无的喧闹翻过车窗,朦朦胧胧地,像从千山万水那边过来似的。而一个熟悉的、清冽的声音从身后清晰地传来——银灰正开口提醒他不要过度用眼。

  那束动听的月光钻入耳中——那个声音——如此熟悉,音色低沉优美如低音提琴,些微的异域腔调——他怎么会注意不到呢?他每晚都听他用抒情的腔调念诵诗歌,如果他听不见他的声音,这世界该多么无趣啊!

  年轻人回头敷衍地应了一声,试图引起银灰的说教,但是没有,这次没有。他只好转头继续注视模糊不清的伦蒂尼姆街景,它们和往常全然不同,在此刻,具象轮廓化作一团团边际不明的水彩,又像笼上了一层透明的浓雾。

  ——新鲜感,流动的街景,习习拂过的微风,以及,美。

  他目不转睛地看。色彩,纯粹的色彩,天穹与大地的颜色是如此绝妙,像过去与未来的两个端口,而他们,他们就这样活在其中。

  在同一片蓝天之下,生活着他和他曾无法触碰的一切。一张无形的网织在空中,而他终于成了其上一个确确实实的结点,他连着他所在乎的一切。哪怕已经这么遥远了,他也仍感到一些丝线在牵着他、扯着他……他属于这儿,泰拉,人类,罗德岛,他属于它们。

 

 

  在他根据行车路线判断警车路过了詹姆斯街街口,正在转过玛莎百货*的时候,一双手从身后把他从车窗边抓回车厢里,安置在自己身边,又伸手笼住了他的双眼。

  变黑了。

  年轻人有些茫然。

  怎么了……?

  银灰的手掌是大体上是干燥的,只有些微的湿意,大概刚用衣角擦过。

  年轻人眨了眨眼,眼球骨碌碌转动。银灰只觉得手心有些不甚明显的痒,是年轻人翕动的睫毛,正轻轻扫在菲林因常年持剑而覆满薄茧的手掌上。

  他将手掌压了压,叫年轻人不得不闭眼,隔着一层单薄的眼皮,他仍能感觉到那双漆黑眼珠在他手心里不安分地转来转去。

  “你不能直视光线太久。”银灰说。

  年轻人应了一声,也就安分地不再动弹了。


  银灰怎么还不收回手?年轻人想,我可以用自己的手遮光的。

  但他没有问。那只手笼在眼睛上的感觉奇异地不让他排斥,他甚至有点想在那上面蹭一蹭,然后将脸埋进去,就像一只枕头。但考虑到脸上贴了纱布的创口,年轻人只好作罢。


  “手还疼吗?”银灰沉默片刻,接着问。

  “不太疼。”年轻人诚实地说,“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不太在意受伤和疼痛的问题。”


  他手掌上有些擦伤和细小割伤,医疗人员给他仔细消毒后涂了药。但这种疼痛——当血、铁锈和尘土随着水流冲到地面上的时候,从伤口上传来的鲜明刺痛是他不常感受到的——

  毕竟,他是个文职人员,而自从那次他差点在乌萨斯人手里丧命以后,罗德岛对他的安全问题越发上心,以致于近年来已经演变成哪怕亲自上战场,他也必须待在最安全的位置进行远程指挥的地步——他很少有机会感到具体的疼痛——除了打针。

  但疼痛、疼痛是什么呢?于他而言,疼痛不过是制止人类尝试危险行为的一种防御机制。他重视感官享受,却几乎不会在意这一点。所以,当它们来临时,他不会惊慌失措,也不会心生恐惧。他不在乎。他知道那是什么,所以他不在乎。


  “我不太在意这个。”他重复着说,“没死就行。”

  银灰没有说话。

 

  直行——左转——漫长的行驶——

  他们正经过演讲者之角——

  几分钟后,又是拐弯——惠灵顿拱门。

  他听见了人流的嘈杂,四面八方地,这儿是游客聚集的地方,对吧?警车不得不鸣了笛。也许今天的人格外多……强烈的耳鸣


  他试着开口说话,以期打破那尖锐的寂静。

  “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也是这样上了警车,对吧?”年轻人佯作轻松地问。

  银灰答了句什么,他没听太清,但想来大概只是简短的“没错”或“是的”。

  他听不清。所以他只是继续说自己想说的。然后,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抚上他的耳廓。

  那只指腹略微粗糙的手,手型修长优美,掌面覆着薄茧,温暖,干燥,蹭过耳廓的时候激起了一阵奇异的微小酥麻。

  年轻人耳尖敏感地颤了一下。

 

  银灰说:“你那天倒也像今天这样见义勇为。”


  年轻人那口标准的通用语发音有些失准,听起来很奇怪,他从没有那么说过话,除了在梦里。

  银灰眉头微皱,将伞横在膝面上,伸出另一只手去捂他的一边耳朵,“你是不是听不见?”

  年轻人似乎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僵了一僵,但随即又放松下来,偏头将脑袋的重量压了一部分在他手上。


  “那天月光很亮。”他嘟哝着说。


  银灰只好在前座警员古怪的目光中继续笼着年轻人的眼睛和一边耳朵。他不确定这样能让年轻人好受一些,但年轻人似乎喜欢把脑袋压在他手上。本着照顾病号的心态,银灰就暂时牺牲了他的双手。

  压在手心里的脸颊肉有一点软,却又能清楚地摸到坚硬的颔骨,指尖蹭着他稍长了些的黑发,有一点痒。

  银灰不动声色地蜷了蜷手指。



  在很小的时候,在恩希亚还没出生的时候,爸爸会像后来抱恩希亚一样抱着他。

  老希瓦艾什家主对年幼的儿女称得上纵容,恩雅还没能爬出摇篮的时候就收获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漂亮裙子,而他甚至可以在爸爸处理公务的时候窝在那个宽阔的怀抱里睡午觉。

  孩子的颈椎是很脆弱的。父亲抱着他的时候,总是用手掌托着他的头,防止他把脖子扭伤——那其实是抱婴儿的手法,而那个时候,他也已经差不多两岁半了,他的骨头长得漂亮又结实。每个人都说,希瓦艾什少爷将来身手一定敏捷又矫健。

  可即便如此,爸爸仍然很注意这一点,他小心得过分,似乎他和恩雅都是什么脆弱的易碎品。他会将侧脸蹭进父亲掌心躲避阳光,父亲会一动不动地托着他的小脑袋,直到他伸了个大懒腰醒来。


  就像这样。他看着年轻人半张压扁在他掌心里的侧脸,无意识地想。


  但后来他才知道,他父亲愿意这么纵着他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抱着他,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让妈妈给他喂茶喂点心了。

  而后来,这个骗妈妈给他喂点心的道具换成了恩雅,然后是恩希亚……至于恩希欧迪斯?老希瓦艾什家主甚至在恩雅暴揍她哥哥后故意戳他儿子头上的包,看小恩希欧迪斯跳脚炸毛哈哈大笑。


  ……


  ……如果他能再像那样冲他哈哈大笑。

  如果他能。

  恩希欧迪斯愿意被他妹妹用砖头厚的书再揍一百次。

 


  警车已经驶过了惠灵顿拱门,他们已经在车里待了十来分钟。

  银灰一直把手压在他眼睛上,严严实实地,不让任何一点光线刺伤他,几乎称得上无微不至了。

  可我有那么脆弱吗?年轻人忍不住想,这都快赶上阿米娅和凯尔希了。


  ——和他吵翻之前的阿米娅。

  ——和他吵翻之前的凯尔希。


  愿意想起来了?他的大脑说,你的行为完全符合“懦夫”的定义,如果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苏格兰场里拥挤的惨淡愁云像溢满的池塘一样满得涌了出来,所有角落里都填了微不可闻的叹息,房顶天台上飘着安谧无声的低泣。而他们所有受伤的同事都已被送往医院。

  在这儿,悲伤是静谧的、迅速的,悲哀没有击垮他们;愤怒的火也是冷静的、长久的,愤懑没能煽动他们。如以往每一次外勤行动后一样,他们各自完成着自己的工作。各司其职,各安其位,只有冰凉的火焰在心中缓慢、永不熄灭地燃烧……在詹妮弗警探堵得发闷的胸口里燃烧。


  “失窃物品还在排查,防御系统没有被触动。”

  罗德岛博士与苏格兰场的交接人仍然是熟人维勒探长,他叹了口气:“真可惜您现在看不见,博士。否则,我就可以省下请霍姆斯先生出场的费用了。”

  “听起来就像我是免费的。”博士说。他摊手的动作差点撞上旁边的警员,银灰及时扯了他一把。

  苏格兰场的地形并不复杂,难点只在于要从随机往来的警员中间走过去。他已经有些累了,耳鸣使他无法依靠听声辩位判断来人的方位,就只好在眼睛上蒙了个维勒探长临时借来的睡眠眼罩,步伐平缓地跟着他室友的脚步走。

  他们走得很稳,银灰有注意着迁就他的速度。博士想,可……


  “当然不是,但您既然代表罗德岛与苏格兰场达成暂时的合作关系,这就是合作范畴之内了。葛罗莉亚小姐仍未正式入职罗德岛,合作就仍然生效。*”维勒探长说。

  “好吧。”博士回过神,几乎是大脑凭本能地在接话:“但你们最好快点查清楚丢了什么,我朋友还有工作要处理。”

  “我们可以送你回去。”维勒探长转头对银灰说,“如果您有急事,大可放心把博士交给我们,呃……哦!希瓦艾什先生——瞧我这记性!感谢您今日出手相助!我们保证将博士完好无损地送回住处。”

  “苏格兰场正焦头烂额。”银灰皮笑肉不笑,以一种微略倨傲的缓慢腔调开口:“我想,博士就不麻烦诸位了。”

  他意有所指地说:“毕竟你们身体孱弱的临时顾问在战场上受了伤。”

  维勒讪讪地笑了笑。自知理亏,便把话题转移到了战损清单上。那笔账单当然不会让好心相助的民间义士来埋,但通常而言,让这些民间义士知晓建设不易、在可能的下次出手相助时稍稍注意,以免造成可能的更大破坏,也是苏格兰场工作的一部分。

  他在帮我讲话吗?博士用力竖起耳朵,试图在一片单调的噪杂中听得更清楚一些,银灰在帮我说话吗?

  他扯了扯银灰的衣角,银灰却顺势揽上他的肩,避开一个抱着文件堆迎面而来的青年警员,直到他们在接待区落座才松了手。

  ……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博士想。

 

 

  霍姆斯先生揪着梅的耳羽将她狠训了一通。

  “和警方合作!和警方合作!梅拉德·霍姆斯!这样级别的案件必须交给警方!这不是能让你逞英雄的小案件!”

  梅从没听过她叔叔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她抱着手臂,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她知道叔叔是对的。叔叔总是对的。

  “琼斯,伤亡人数。”霍姆斯先生咬着牙说。

  “统计结果还没出。”琼斯探长叹着气,“保守估计死了二十几个平民,没有警员死亡,但有好几个送去抢救了。”

  他说着,瞟了一眼咬着嘴唇眼眶里有泪珠子在打转的黎博利小姑娘,叹了口气,“最严重的,拆弹组的朱莉·兰德,大概率双臂都要截掉。”

  “梅拉德·霍姆斯小姐。”霍姆斯先生说,“这就是你一时逞英雄带来的后果。”

  “我没……”梅非常小声地嗫嚅,“我没想……逞英雄。”

  “那你想干什么?”

  “……”

 

  她什么也没想。


  她那时大脑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明明认识的便衣骑警就在附近——她只是——她那时候只是——没办法——想东西!


  她凭着一腔热血冲了上去,什么都没想,想不到要求助或者合作——那样的念头压根没有在她的脑袋里出现过。


  她已经独来独往这么多年了。一直以来都是。她没有同龄的玩伴,没有亲近的朋友,唯一的爱好是侦探小说和侦探电影。就连查案的时候,她也总是一个人。霍姆斯先生要解决的案件很少有她能帮上忙的地方。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所以,她从没想过可以找人帮忙,只是这样。这就是全部的原因了。听起来有些孩子气的可笑。


  这个可笑的原因让朱莉被炸成了重伤。

 

  霍姆斯先生看了她半晌,最终叹气:“是我没教好你,一直以来,我都对你的实践内容太不上心了。”

  “不……没有……”

  “有。我的错,我得承认,我没有教过你遇到这类事件要怎么行动,也没有向你强调和警方合作的重要性,因为我太看轻你了,梅,我让你去调查无足轻重的私人委托,却没想过教你要如何面对这类事件……这是我的疏忽,我要向你道歉。但你的错,也是一样。而犯了错,就去道歉。”

  梅抬起脸,看见她叔叔肃然的面色,又看了看面色沉重悲伤的琼斯探长,用力地、狠狠地点了点头。

  她从来不是个不能承认错误的人。梅拉德·霍姆斯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但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叔叔,把她教得很好。她的正义感,她的责任感,她的良知与道德。

  “我的错。”她强压着哭腔,坚定地说,“我要道歉、认错。等伤亡名单出来,我要挨个向他们赔礼谢罪……”

  琼斯探长又叹了口气。

  “这倒不用,受伤的人太多了,出外勤总是会受伤的。”他说,“据我所知,目前因袭击提前、源石炸药突然爆炸而受伤的警员只有三个,拆弹组的朱莉,特勤组的詹妮弗和布鲁文。如果非要这样不可,你就向他们道歉。具体名单我会交给霍姆斯先生。”

  “我等会儿、我等会儿可以去看看朱莉警探吗?”梅很小声地问。

  霍姆斯先生看了她一眼,看穿了梅心中所想。

  “你有多少零用钱?不会够的。”霍姆斯先生说,“她的未来生计你难道也要管?你管不过来的,梅。”他蹲下来,揉了揉梅蔫得几乎抬不起来的小脑袋,“我和你一起去。”

  梅惊愕地眨了眨她通红的眼圈。


  “在这件事里,没有人是完全错的,也没有人是完全对的,梅,正如我教过你,世上没有绝对的正义或邪恶,也没有绝对的正确或错误。这就是我们干这一行的原因。我们的责任是把这些谜团弄清楚,做出判断,发现真相,有时也得做出事关重大的决定。侦探的职责就止步于此。”霍姆斯先生顿了顿,接着说,“你想要保护人们,这是对的,可用的方法却是错的。但你大可不必因此把自己看作无可救药的蠢蛋,因为你不是。”


  他的语气非常郑重,梅不由挺直了微微佝偻的瘦小身板。


  “这个错误非常严重,但它并不出自你的本意,也不意味着你是坏的或是愚蠢的。不要让错误决定你是什么样的人,梅拉德·霍姆斯,错误不能代表你的人格,它只是一道伤疤,或一个污点,受过伤的野兽会更加强壮。如果你想要避免再次出现这类情形,你就应该找到错误,然后改正。记住,一昧的赎罪解决不了问题,一昧的自我责难使人看不见未来,一昧的自我贬低会抹杀你前进的热情。”


  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老师,她睁着眼,酸涩的泪水从眼眶滚下来,她屏住了呼吸,她完全静止了。


  她用近乎全部的情感和注意力将那些词句收入耳中,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就像怕把那些维多利亚方言构成的音波吓跑。


  “你要认错。但首先,女孩,把眼泪擦一擦。”

  

  

  詹妮弗警探放松了手指,将喝了一半的咖啡放回工位上。

  她没有再和那个霍姆斯家的小姑娘说什么,尽管她内心深处仍然有着愤恨——她疲惫而麻木地接受了事实,如接受以往每一个同事的离去一样。他们总要离去,终有一天,她也将成为离开的一员。詹妮弗认为自己早该习惯,可她的胸膛仍然沉甸甸的,像有一颗铅心在里头跳。

  她坐下来,拔开笔盖,用清晰标准的字体写她的行动报告。她其实不知道她的指头究竟是怎么带着笔走的,但一份报告就这么慢慢在笔下成型了。同时,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积蓄,自己的房子……她也许可以接济朱莉一段时间,但她的积蓄不多……这支笔也是朱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朱莉……

  朱莉。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得快点把这些全都处理完,然后去医院守着她。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就在这时候,詹妮弗觉得自己听见了什么声音。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一种呼唤,从虚无中传来——


  来,詹妮弗……詹妮弗,到窗边来……詹妮弗,开窗,打开窗户……


  那听起来实在太像她自己的声音了,詹妮弗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想法。疲惫的精神无法过多思考。她就那么顺应内心地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打开窗……

  外边窗沿上蹲着一个人。那人递给她一块撕碎的布料——印着残缺的古怪标志,以及一块指头大小的漆黑源石结晶——看上去来自某个感染者的体表。

  詹妮弗努力使自己清醒,但就像极度困倦的睡梦一样,她的意识挣扎着冒头,又沉甸甸地坠了下去,溺水者剧烈挣扎,无甚效果。

  水面很快就归于平静。

  “忘记我。”那人说,“将这个交给你们的主事人,这是你是在三楼女厕的高窗下捡到的。”

  詹妮弗茫然地点了点头。朱莉的笔摔在地上,笔尖摔开了缝,墨水自笔端涌出,填充了地砖边隙,扩散……

  一如她茫然散逸的精神。



————————

*1 玛莎百货,大型超市,在从邦德街去苏格兰场的路上

2 惠灵顿拱门

3 博士和苏格兰场的合作:博士想拐夜魔,苏格兰场拿夜魔没办法,达成合作,博士给苏格兰场提供无偿脑力支援,协助审讯,解决夜魔的麻烦,并可以在葛罗莉亚和夜魔自愿的情况下,跳过一堆繁琐手续接夜魔上岛(推荐信是给罗德岛驻维多利亚办事处的)


从邦德街去苏格兰场的路线图如下:


  梅小姐部分稍微有点匆促,睡醒了修

  没有伤疤,就不知道什么是疼,侦探的成长也包括心灵的磨砺,人不会自然而然就改掉冒冒失失的性子的,也许这个教训有点狠,有点过于疼了——但一切杀你不死的都将使你更加强壮(突然尼采艹

  梅的线即将结束,因为她没在圣诞番外出现()


  银博终于有恋爱内味了亲娘爆哭


评论(8)
热度(139)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