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博♂】伦蒂尼姆之眼：第十幕
第十幕：名字
ooc预警
私设如山
cp银博不逆不拆
警告：外出求学银灰x不正常博士
年轻人就是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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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和小兔子阿米娅是亲情向，本章有小小兔子出没，揭了部分博士设定与一角过去
呜呜呜终于写到了
可以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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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
“什么博士？博士是谁？我是Mr.Youngman，是昨天刚来伦蒂尼姆的旅客！”
弗兰克教授同约翰校长交换了个眼神，大概意思是：又犯病了。没救了。这名字真挫。
约翰校长同情地拍拍银灰的肩。
“博士就拜托你了。”弗兰克教授真情实感地用嫁女儿的语气说，“他很多时候挺欠打的，但是对他好点。”
“我一点都不意外。”约翰校长上下打量了一遍银灰，转头对弗兰克教授说，“真的，一点都不。”
银灰还想问什么，但年轻人撸雪豹尾巴的手已经从尾巴尖撸到了敏感的尾根。银灰直接炸毛，把年轻人从自己身上一把撕开，退远了，压抑怒气地瞪着他。
“博士，虽然咱们是老朋友了，但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性骚扰我的学生啊。”弗兰克教授戳了戳年轻人的脑袋，“你撸别人尾巴也太忘我了。”
“是Mr. Youngman。”年轻人很认真地说，“拜托，弗兰克，你总是叫不对我的名字。”
“行了，我的学生还在解剖室里泡着，估计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我明天再给你引见。”约翰老校长挥手赶人，“明早十点。”
“你的饭卡还在我这呢。”年轻人说，“还有工资……”
“明天来拿，我想办法帮你多争取点。”约翰说，“饭卡后天再还吧。要是没钱就过来吃食堂。顺便，你的新名字真挫。”
“所以。”
起居室里，银灰坐在扶手椅上，屈指敲敲茶几，“你的真名？”
“Mr. Youngman。”
“……”
凝重的沉寂。
“我从约克郡来。”年轻人轻快地说，“是个前教徒。”
“你从罗德岛来。”银灰平静地说。他逐渐学会了无视这个新室友的满嘴瞎话，直击重心：“他们叫你‘博士’。”
“……”
“你的名字？”
“……”
半晌，银灰才听见瘫在沙发上被绷带蒙着眼的黑发年轻人开口了。
“如果你想问的是：‘我到底是谁’。”博士说，“那么，我隶属于罗德岛，是罗德岛的主要科研力量之一。”
“只是科研？恕我直言，你可是个相当聪明的战术指挥官。”
“……兼任战术指挥官。”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决定教你这个——如果不是我认为这是你未来迫切需要的能力的话。博士咬着牙想。谁知道你是弗兰克的学生。
“那么。”银灰将罗德岛这个名字记在自己的观察名单上，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你的名字？”
“……”
“嗯？”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得说，Mr.Youngman，这就是我目前的名字。”博士说，“名字有那么重要吗？”
“鉴于我的好奇，所以，是的。”银灰说，“你回避了三次这个问题。”
“你的名字。”博士沉默片刻，突然说，“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
银灰扬眉。
“虽然我不太清楚这在你们家乡是什么意思，但想来是个很好的名字。”博士说，“被呼唤名字的感觉很棒吧？一种根深蒂固的安全感，一种存在的证明，一种自我的标志——是什么区分了你和这大地上的芸芸众生？”
“你的名字。当它被念出来的时候，它唯一而明确的指向是你。当人们向他人介绍自己的时候，他们用名字代表全部的自我，从存在到灵魂，从生命到死亡。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这两个词组合起来，它指的就只是你。”
银灰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尽管博士什么都看不见。
“你从父母那里得到了这个名字。它代表了一切，他人的寄托、他人的爱，还有你自己。你父母对你的爱和期盼。它意味着你的家庭，你爱的人，所有认识你的人，它是你的由来，你的身份，你的社交，你的生活。它代表了你的自我、本我、超我，一个人生存所需要的所有情感都通过这个名字传递到你的身上。”博士说，“它是人从他的皮囊里与外界交互的唯一途径。”
“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他再次念了这个名字，“你显然拥有一个很好的家庭，拥有相爱并且爱你的父母，你被教育得很好，你站在这里，你的一言一行都告诉我，你是被爱浇灌着长大的。你的独立是因为一些在你的三观基本确立的年龄以后发生的悲剧……什么样的人会对民众偏好的政治观点进行缜密却完全是私人工作的调查？什么样的人会说，它们将会用于我的家乡？”
“与你无关。”银灰看着他，无视那一堆企图转移视线的花言巧语，“分析我并不能让我忘记我原本的问题。告诉我你的名字。”
“……如果你非要我提供一个能够特指我本人的称呼的话，那就只有‘博士’。”博士说，“只有‘博士’，没有别的了。”
“听起来你的人生就像全都属于罗德岛。”
“不。”博士对他笑了笑，“但我真正的人生，的确是从那里开始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和世界就像隔着一层玻璃。
“叔叔！”还不到他小腿高的小兔子牵着她的母亲，向他用力招手，“叔叔好～”
“哎呀，你好，从雷姆必拓*来的小姑娘。你叫阿米娅，对吗？”他挂起笑脸，蹲下来，状似亲切地捏了捏小兔子的脸颊，他的大脑自动搜索了与孩子相处的行为模式，而他予以执行。“叔叔叫得好老哦，换一个。”
“可是，妈妈的朋友，都叫叔叔啊。”小兔子奶声奶气地说，“那我要叫你什么呀？”
“什么都行，别叫叔叔，行行好，我才刚成年呢。”
“那好吧。”小兔子纠结地皱了皱鼻子，“那……那我叫你的名字好了，叔叔叫什么名字呀？”
“……”他怔了一怔，看着小兔子懵懂又友善的小脸蛋，那双宝石般漂亮的大眼睛充盈着肉眼可见的善意和好奇，看起来闪亮亮的，像在太阳底下发光。
美。
那双眼睛在说。
美。
内心深处有声音呢喃。
美。这是普世的真理。
他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小心翼翼地对那双美丽眼睛的主人说：“……我没有名字，这里的人都叫我博士。”
他无法对任何称呼产生情感上的反应。无论别人给他取了或他给自己取了什么样的名字，最终都会被彻底摒弃。他连习惯性的应答反应都无法产生，更别说产生归属感了。那样的名字称不上名字，只是一个暂且应付的指代称谓罢了。要说起来，他对一系列能够象征责任、能力或学识的称谓还更青睐些。
于是，直到成年，他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名字。
他和所有人都像隔着一层玻璃。
对孩子来说，没有名字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吧？
那双美丽的眼睛，会因为这个对他投以排斥和疏远吗？
“博士……博士一定是很厉害的人！”那双眼睛笑得眯了起来，眉眼弯弯地对着他。分明宝石般透亮的瞳仁被遮在了眼睑和睫毛底下，却有一种比单纯的色彩与质感的形貌之美更为生动真切的美感扑面而来。孩子的情绪坦率而直白，那双弯起的眼睛承载了数不清的快乐与温暖，她快乐的思绪似乎就从那张笑脸上扩散，弥漫在乌萨斯冬日的阳光之下。
小兔子弯着眼睛说：“妈妈说只有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才能叫做博士的！”
他呆住了。
那张笑脸上洋溢的阳光般的暖意渗透了那层不知名的玻璃，弥散在他荒芜的心灵当中。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他人的情感”。
“这可能是你拥有‘一颗自己的心’的唯一契机。”凯尔希冷淡地说，“操纵情绪的能力很罕见，阿米娅可能是你这辈子能遇到的唯一一个心灵感应者*，但凡你内心有一点理解与融入他人的渴望，就应该采取行动。”
“博士……我是怪物吗？”长到他腰际的小兔子闷闷不乐地问。
“当然不是，阿米娅怎么会是怪物呢？”他以他此前的生命里绝不可能拥有的柔和情绪安抚他的小兔子，“阿米娅是最可爱的小兔子。”
“可是……他们说，我是怪物。”小兔子忧心忡忡地抬起蓄满泪水的蓝眼睛，“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不应该知道他们的感受……”
……那些人的害怕不无道理。
情绪是什么？情绪是“内心的感受”。
操纵情绪与操纵人心仅一步之遥。如果运用得当，操纵情绪的确能达到操纵人心的效果。
这就是为什么阿米娅必须成为一个善良的孩子，她必须成为一个正直的人。而她的母亲、凯尔希和他都会保证这一点。
“不，阿米娅。”他说，“你唯一的错误是直白地将他们各自的感受说了出来。人们惧怕这种能力，是因为他们内心的污秽羞于见人。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呜……可是其他人都没有……”
“那当然啦。阿米娅是特别的孩子，阿米娅只有一个。”他柔声安抚，一边努力让内心的柔和情绪“散发出来”，包裹不安的小兔子，“能感知他人的幸福与苦难，并用自己的积极情绪去影响他人，是一种非常非常了不起的天赋，阿米娅的天赋能拯救很多人。”
你的天赋拯救了我。
在一个荒芜黑暗的地方，你用你的友善、信赖、温暖和爱牵着我，将我牵到温暖的阳光之下，牵到熙熙攘攘、千姿百态的人群当中，你牵着我走进“人间”。
你叫我“博士”，于是我以此为名。
“罗德岛是你的事业？”银灰问。
“……我的事业。”博士说。
“所以，在你告诉了我你对罗德岛的归属感以后，你还是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名？”
“我的名字有那么重要吗？”博士说，“你叫我什么都是一样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特定的词组代表‘我’，除了‘博士’。”
而我已经不能确定我是否还能拥有这个名字了。
别问了别问了别问了求求你——
细微颤抖的手指攥皱了衣摆。
安静。
银灰没有吭声。
安静。
黑暗将他与世界再度剥离。
说说话，说说话……他又忍不住想，拜托，说话。
银灰的声音是美的。非常、非常美。除了阿米娅，只有“美”能安抚他脆弱的精神。
——在阿米娅用她的能力为他进行情感认知构建的引导以前，“美”是他的感官唯一能感受到的灵性形象，是唯一能够牵动他心绪与情感之物。
他无法对别人的呼唤产生安全与归属，所以他没有名字。他无法感知他人的痛苦，所以他的大脑充斥着绝对的效用主义*逻辑。他无法从别处得到快乐，于是他疯狂地热爱一切“美”。
他狂热地追逐“美”的感受。对“美”的感受让他不可思议而欣喜若狂地发现自己是活着的——多么奇怪啊！他居然是一个活着的、有生命的东西！
——他是活着的，他是存在的，和他嫉妒的所有其他正常的人一样，拥有一个真真切切的自我。
寂静。
他独自坐在黑暗里，他知道他应该休息，就像医生说的，“好好睡一觉”。他已经两天没有休息过了。
你最好能够休息。他的大脑说，我还没想猝死。
你最好能够消停。他对大脑说，如果那只美丽的雪豹愿意帮帮忙，把我打晕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甚至不能确定银灰是不是还在这里。
今天发生的一切逐渐遥远，逐渐虚化，变成了一个过分细致的幻象。博士独自坐在黑暗里，开始怀疑他其实从未离开约克郡。
等等，我真的离开了吗？
我在黑暗的候车大厅里躺着，睁着眼看了一整晚的天花板，直到早上车站开门。因为铁轨检修，我只能买到中午去伦蒂尼姆的票。
我离开被死亡与鲜血玷污的教堂，在陌生的乡野毫不停歇地跋涉、前进，我迈过潺潺的溪流，爬过起伏的丘陵，钻过带刺的苍耳子丛，那些生着倒刺的苍耳球勾在我身上，在我取下它们时伺机刺破我的手指。
我和那个消沉的萨科塔少年谈心，劝解他，告诉他和一个萨卡兹男性做恋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他自己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选择。不要管别人怎么看。那个萨科塔少年沉默着，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我和那个乡村教堂的所有教徒称兄道弟，在圣餐日，他们带着鲜花馅饼和蜂蜜酒给我，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会因为偏见和习俗逼死其他人的人，他们看起来热情又友善。
我在那个小教堂，告诉牧师我要受洗。这乡野里的淳朴居民都祝贺我，为我做见证。
飞天面条怪物才不在乎。
…………我在哪儿？
“听说你昨晚没有睡好。”银灰的声音在死气沉沉的黑暗中响起，像一束动听的月光，“你要先睡一会吗？晚餐时我会叫你。”
老式座钟敲了整整十七下，与遥远的伊丽莎白塔相互应和。
博士感谢眼前的绷带，他知道他看起来肯定很糟，但蒙上眼睛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糟一点。
“你能……”他问，“你能为我念几句诗吗？”
“……”
“我可以用这次做讲座的工资换。”他说，“能不能念几句诗？我知道你读诗，我看见诗集放在茶几上你最顺手的位置……你经常翻看它。”
“……不需要。”银灰长出口气，“应该的。”
他没有问博士什么时候看见他翻了诗集，毕竟那本诗册边角都被摩挲毛糙了。
在长时间与他人没有交流的独处情况下，他会很快感到不安。银灰记下这一点。且有与场景脱离的肢体表现。
“他的精神可能非常脆弱。”
临走前，他的导师把他拉到一边叮嘱：“所以不要刺激他。凯尔希女士说，他有非常严重的自我厌弃倾向，怀疑他在旅途中遇到了什么事情又把他刺激了一遍。听好了，恩希欧迪斯，这是一个请求：请你照顾好博士。”
“可是……”
“算老师求你了，我总不能真的看着他把自己折腾得流落街头、饥寒交迫。我俩都快十年的交情了，在他还是个少年天才的时候我就认识他。”弗兰克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在他手里，“拿着。”
“老师，这是……”
“抚养费，算是吧。里面有十万英镑，供博士在伦蒂尼姆的一切花销，房租，饭钱，还有拜托你照看他的钱。剩下的你可以拿去投资，喀兰风投打开哥伦比亚市场需要资金。”
“他已经付过房租了，老师，您不必……”
“什么不必，他要是有钱，能跑来开讲座？他肯定是拿什么跟你换的。他拒绝不了与美丽的事物共处一室。拿着，这里面有五万英镑是凯尔希女士出的，剩下五万是我出的，这不算什么。别让约翰那个穷鬼知道，他自己的科研资金都紧张的要死。听着，我知道这是一项不合理的请求，但只有你能做到……他拒绝不了一切美的东西。”
“……谢谢？”银灰迟疑地说。
“我只是强调事实，看看那些对你一见钟情的姑娘就知道你的魅力了，她们简直能绕南肯辛顿一整圈。”弗兰克教授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气氛，“如果他决定教你什么，你就尽管学，这可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银灰还能说什么，他只能点头。
“这件事，算老师欠你一个人情。”弗兰克教授说，“还有凯尔希女士，她是罗德岛的最高管理者与医疗部总负责人，我代她向你致以她的问候。”
“……”
“拜托了，恩希欧迪斯。不过，这些事没必要让博士知道，如果他知道凯尔希女士插手了这件事，他可能会跑。”弗兰克教授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公文包里找出一份文件，“对了，这是他今天的体检报告单。”
银灰接过那份体检报告单，心情非常复杂。
银灰看了一眼那份体检报告单，它正明晃晃地摊在茶几上。他又看了一眼死死攥着衣角，蒙着双眼，面色苍白的年轻人，低头翻开了母亲的诗集。
低沉舒缓的嗓音如银色山泉缓缓流淌。
“——天空似乎暗了下来，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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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阿米娅档案出身地：雷姆必拓
2 在主线剧情中可以得知阿米娅具有感知他人情绪和操纵情绪的能力（比如因为实在受不了然后给揉她脑袋捏她脸的煌脑子里塞一堆乱七八糟的情绪——来自主线6-1作战后剧情对话）
此处的心灵感应者是指拥有与感知与操纵心灵相关的能力者，统称心灵感应者，此称呼是私设
私设阿米娅的能力来自她的父亲，是天生的，矿石病只是放大了这种能力。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奇美拉到底算种族还是说混血就叫奇美拉，但因为已经在圣诞番外私设了阿米娅的卡特斯母亲，所以这里就……这样了
3 效用主义，其实原本想写功利主义，但怕被误读就替换成了较容易从字面理解的近义词
4 银灰闲置语音：——天空似乎暗了下来，要下雪了——
因为闲置默认是博士睡着或犯困，加上前文睡前诗集的设定，这句诗这里私设就当给博士念哄睡诗了（）
如果现实中出现了博士这种情况请尽快就诊吃药
博士是真·没有名字
他唯一能产生情感反应的称呼是小兔子一直叫他的“博士”
因为他一开始只能感受到小兔子的情绪（因为能力），经过长时间的能力作弊式疏导后，他开始真正认知这个世界。但由于效用主义逻辑在脑子里根深蒂固，所以他的行事作风和如今自己较为健全（并不）的情感，以及阿米娅的主张相背离
他痛恨自己的思想与薄情。
罗德岛三巨头之间都是亲情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