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博♂】伦蒂尼姆之眼:第八幕

第八幕:不要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

 

ooc预警

私设如山

cp银博不逆不拆

警告:外出求学银灰x不正常博士

年轻人就是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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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篇幅演讲内容,大概7k

如有数据纯属编造


可以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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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一点五十分的礼堂大厅十分敞亮。黑头发的年轻人站在讲台上,他身边有一位身穿骑警制服的库兰塔小姐在调试投影屏,俨然是他的副手或助理。

  他很年轻,看起来就像个学生似的,他的双眼被绷带缠了好几圈,他的五官是银灰所熟悉的——

  那不是他新鲜出炉的室友吗?

  他眼睛上的绷带是怎么回事?他受伤了?他怎么在这里?银灰皱着眉,按捺着当场对质的冲动——他不是说自己在伦蒂尼姆没有朋友吗?他不是说他没地方可去吗?他不是说自己叫Mr. Youngman吗?

  ‘博士’?知名学者?超级天才?导师的好友?

  银灰的座位在第二排,在他的导师身后。

  “老师。”他低声询问,“他就是博士?”

  弗兰克教授一边指导台上的骑警小姐调试投影屏,一边高兴地点头,“没错。他看起来很年轻吧?但他可确实是我和约翰的老朋友了。”

  ——老朋友。

  ——所以,他其实有朋友可以投奔,但却死活赖在他这里不走。

  银灰深吸一口气,压下被人戏耍的怒意。

  ——我要是再信他的鬼话,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听众就坐,讲者就位,大门合拢。

  讲台上的年轻人开口了。

  “你们好,我是博士。”

  “在座各位应该或多或少知道我是谁,也许有些人没听说过我,没关系,我没打算拿虚衔唬人,如果实在好奇,可以问问你们教授什么的。实话说吧,我没有做什么准备,没写演讲稿,没穿正装,连讲座主题都是吃午饭的时候临时想的。饭后刚散了会儿步就被你们校长急吼吼地推了上来,生怕我跑了似的。没错,就是你们的约翰•兰德校长。约翰,我怀疑你故意整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嘿!”约翰老头在教授席上扬了扬拳头。

  “好吧,我猜你在挥拳,但反正我也看不见。我想,在座各位大概听腻了成功学鸡汤,也听腻了就业规划、心得分享之类的陈词滥调,我不讲那些,因为我对它们完——全一窍不通!这是一个以工科为主的学校,很多人将来可能会投身科学研究,奋战在人类认知的最前沿。这才是我擅长并且熟悉的领域——让我们来聊一聊前沿。”

  “什么是前沿?实话说,很难定义。但如今,我们身处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历史上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人类几乎所有认知领域的前沿都可以一词蔽之——‘源石’。”

  “比如源石研究啦、源石技艺啦、源石动力学啦,源石、源石、源石……全都是源石。”

  “源石给我们的文明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学过基础生物学的朋友应该知道,种群基因库的任何改变,都叫做进化,而加上环境的影响,我们把这个过程叫做定向选择。人类也是如此。进步,或者改变,用哪个词都无所谓——因为在我看来,所有不可逆转的改变,都叫做进步。”

  “人类生产的机械化、源石技艺的民用化、城市的区块化、天灾信息学的兴起……它们是无可置疑的时代洪流,它们的发展必然与人类的命运抵死相缠。”

  “源石带来的光明让我们的工业与机械化变得更加容易,它能让一些独立城市高速发展,这么小的一颗固体,就能产生驱动一整座城市的能量。”

  “但它带来的噩梦也如影随形。我们都知道那噩梦叫什么——矿石病。”

  “没错,我现在是一个矿石病研究学者。哦,在座可能有以前与我一同共事的朋友,不必为我放弃工程学、源石动力学、神经科学和新区块化跨城邦经济学感到惋惜。我认为这很值得。人们对源石带来的光明趋之若鹜,但它带来的黑暗也应当有人在其中深掘。”

  “有谁知道,泰拉出产源石最多的国家或独立城邦是哪一个?请不要举手,因为我什么都看不见。请说‘我知道’。”

  “我知道!”很多声音说。

  “哦,声音最大的那一位小姐,请站起来,小姐,昂首挺胸地站起来。”

  一位拥有一头灿烂金发的阿斯兰小姐*站了起来,她响亮地回答:“乌萨斯!”

  “是的,乌萨斯。回答正确,请坐。”

  “我这些年常常待在乌萨斯。为了近距离观察与研究矿石病患者的生活模式与他们的身体机能变化。我活跃在矿场、贫民区、感染者聚落之中。哦,当然,在你们做好防护措施之前,可千万不能这么做。我至今还没有患病,是因为我的同事给我配备的防护服严实得恨不得连外界的空气都要过滤一遍。因此,我得以近距离地,观察他们的生与死。”

  “你们可以看看这些照片。是我和我的同事们偷着拍的。乌萨斯禁止记者给那些地方拍照。”

  他拿着遥控器,向身后按了一下。投影屏开始工作。

  那是乌萨斯的矿场。

 

  “一开始,我最关心的是它的发病率和传染率。”

  “乌萨斯有很多感染者,非常、非常多。他们建了很多集中营来监禁他们,没错,这个词没有用错,是监禁。他们让感染者去矿场干活,直接接触正常人不愿接触的源石。很多原本只是患病前期、血液中源石结晶密度不高、如果得到妥善治疗还能活得挺久的矿石病患者因此被加速了他们残存的余生。如果说原本他们还能苟延残喘十余年,那么,近距离地暴露在源石之下,常年出入空气中飘着源石结晶粉尘的场所,就让他们的生命开始了飞速衰竭的进程。他们的躯体迅速结晶化,不可逆转地,而且越来越快。像是这样——十余年的残生被压缩成五年、三年、甚至一年或更短。”

  他按下了手里的遥控。

  投影上呈现了几组标记了拍摄时间的感染者照片。

  第一张看上去与常人无异,第二张是一年后,患者体表出现大面积源石晶体,第三张是一个月后,患者身上已经不剩几块完好的皮肤了。

  而这样的照片至少有十组。讲台上年轻的黑发博士慢悠悠地切换照片,全然不顾下头有些女士或男士捂着嘴脸色发白——反正他也看不见。

  “我们向乌萨斯官方要了一份统计数据,是他们官方监禁的感染者的人口总量。大部分父母感染了矿石病,于是也被带入集中营或矿场里的孩子。他们也许原本健康,但最终也会不可避免地患病,因为他们要采的矿是源石,而采矿总会让人受伤、流血,更何况是一些柔弱的孩子。于是,矿石病的阴霾笼罩了他们,它从血液中潜入,悄无声息地。然后某一天,孩子们发现有一块结晶在身体表面长了出来,如果他们足够小,他们甚至会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他们大多也活不到成年,因为他们从能记事起就要到矿场里干活,然后和他们的父母一样死掉,他们的尸体会在同一个焚尸坑里焚烧。这就是乌萨斯的矿石病患者与他们的孩子的一生。

  “哦跑题了,回到正题,发病率和传染率。由于乌萨斯当局提供的矿石病患者人口总量多有水份——是的,水份。官方给出的患病率是4.73%,但我们非常疑心,因为这个数字比我们见到与估计的要小得多得多。后来我们弄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因为有相当一部分感染者没有计入统计数据——那些随父母被掠入集中营的孩子、那些每天被压榨、折磨致死的那一部分、那些逃出集中营,在能冻死人的荒野中建立非法感染者聚落的那一部分,都未能进入官方统计。不过,通常来说,孩子、死人和难民是不会被官方统计的,是吧?”

  “我的同事暗地里调查过一座矿场,是最常见的那种感染者矿场,他们发现里面每天都有平均六到七个感染者死亡,多的时候十几个,少的时候两三个。总之,自然病死的极少,大多是劳累致死、遇上矿难或被狱卒殴打取乐致死。难以想象,在这片大地上,竟还存在如此灭绝人性之事。在人类的文明欣欣向荣之时,这片大地上却还有那么多我们看不见的泪水和哀号。”


  博士听见好几道激动的驳斥声。来自台下。

  银灰皱眉,往后望去,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站了起来,指责博士的描述过于夸张,不符合事实,有煽动不理智情绪的倾向。

  况且。他们宣称。那是最优解,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是能保护其他乌萨斯公民的做法。接受监禁是一种爱国精神的体现。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些记者朋友冒着被乌萨斯守军像那些可怜人一样被殴打致死的风险暗中调查得来的第一手资料不代表任何政治立场。我只是单纯地想要说明:乌萨斯官方统计的数据并不全面,因此不能直接写进论文里。我要是犯了这种偏听偏信、考虑不全面、未经证实就使用数据的低级错误,那我可能就得从你们的荣誉碑上下来了。我是说——这种错误真的很低级,不是吗?极端歧视矿石病患者的先生或女士请不要激动。我没有指责什么的意思,除非你们自己也认为这是草菅人命、是禽兽不如,那就另当别论了。”

  “呃,如果你们觉得我讲的东西真的很没有营养,你们可以自由离开。”


  那些站起来反对的学生大部分收拾东西直接从后门走了,少部分满面怒容地坐了回去。


  “请你们相信,作为一个真正的科学家,我不会搞数据造假或资料造假这一套,好吗?你们可以不信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专业素养。因为那是你们的教授们才够格干的事儿,别因为这个被他们记恨了,朋友们,会挂科的。”


  剩下的人配合地发出一阵哄笑。


  “总之,在发现发病率难以统计以后,我和我的同事将重心放在了人均传染率上。”

  “人均传染率的统计不需要全部感染者人口数据,仅是需要足够多的样本而已。我们在切尔诺伯格、圣彼得堡和叶卡捷琳堡*等城市进行了调研。结论很快就出来了,你们猜怎么着?”

  “0.04,这是我们求得的人均传染率。”

  “也就是说,一个感染者大概只会传染0.04个人。”

  “是不是很难以置信?我们也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乌萨斯的感染者真的太多了,也许是他们人口基数真的很大——他们最大的感染者聚落规模和一座小型城邦差不多。”

  “我感到非常奇怪,既然感染者不会轻易传染给他人……那这么多感染者是哪儿来的?

  “我知道这已经不属于纯病理探讨的范畴了,但是这真的很奇怪,不是吗?一个没有好奇心的学者怎么能叫做学者?但我知道这不是我擅长的范畴,所以我拜托了我在乌萨斯的社会科学家朋友替我进行这项研究……嘿,我知道我跨的学科很多,但是约翰,我保证你还是我最谈得来的朋友之一,哦,拜托,弗兰克——”


  约翰校长在教授席上对他发出一阵嘘声。弗兰克教授紧随其后。

  银灰知道自己的导师是个很随和的老人,但他从没见过弗兰克教授这么——幼稚的举动。

  台上的人像是拿他们没辙了。

 

  “好吧,你们随意……我知道大家都一头雾水,为什么你们的好教授要这么嘘我。弗兰克曾调侃我是个花心鬼,因为我对几乎所有学科都是三分钟热度,老是研究到一定程度就不想深入了,把烂摊子丢给别人继续研究,自己却很快就换了方向或干脆跨学科。但这就是我朋友比你多的原因,老胖子,把你的倒拇指放下来,我知道你肯定在竖倒拇指。我知道你已经和钱结婚了,我不会跳回经济学给你戴绿帽的。”


  教授席上的胖老头跨城邦贸易经济学家又发出一道拖长的嘘声。下头的学生哄笑成一团。


  “咳,总之,最后,我的朋友交给我一份很厚的报告,那就是他的工作成果。他的脸色很沉重。那份报告说实话有很大一部分我都没怎么看懂,但结论是,大约有89.7%的乌萨斯矿石病患者的致病因是近距离接触源石制品或长期暴露在源石结晶粉尘中导致的感染,而剩下的因人为传染而患病的患者中,大概七成是因为没有妥善处理感染者的尸体导致的。我们知道,矿石病患者死后,尸体会结晶化、粉尘化,那些高浓度粉尘如果吸入体内,就会使健康的人患病。”

  “乌萨斯的工业正在为他的人民制造噩梦。

  “读完那份报告之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朋友的脸色那么难看了,作为一个乌萨斯人,他应该难过的——注意!不涉及政治立场!我现在的发言不涉及政治立场,好吗?我们只是在进行一种纯学术性的探讨,在简述调研过程的时候聊了几句参与研究的学者而已。”


  我信你个鬼。银灰在心里说,你是故意的。


  “这份报告告诉我们,对矿石病患者避之不及的态度是毫无必要的,因为除非你摄入足量他们的血液——种族是血魔*的朋友需要万分小心——或者专程去把他们杀了然后凑在开始粉尘化的尸体上用力吸气,否则,你被一个感染者传染的概率要比不小心被源石刺破手指感染的概率低得多。”

  “我把那份报告带给了我的同事。他们都很震惊。他们之中有些人已经感染了,但出于对学术的热忱,仍在进行相关研究——我如今所在的研究机构,罗德岛制药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矿石病。罗德岛欢迎愿意在源石阴影中寻找希望的任何人。”

  “好了,讲完传染,我们来讲病理。”

  “你们谁知道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以及血液源石结晶密度这两项指标意味着什么?”

 

 

  银灰必须承认,演讲台上的博士极具个人魅力。作为一个国际贸易专业的学生,银灰很少能听专业相关或政治演讲以外的讲座听得如此专注。台上的人幽默、风趣,哪怕用绷带蒙上双眼,嘴角的笑容也让他看起来极其自信。他毫无疑问地掌控着全场。


  接下来的部分有些深入和晦涩。银灰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在场的大部分医学生都在纸上刷刷记着什么,不时有人举手问一些具有一定专业门槛的问题。而台上的人一派游刃有余,一一为他们讲解透彻。

 

 

  “以上就是我所隶属的医药公司,罗德岛制药近年来研究成果的简述。这是一项非常困难的研究,因为一切源石相关的东西都是崭新的、全然陌生的。我们至今搞不懂为什么矿石病会让一些阿达克利斯长出巨大的角*,让一些萨科塔的光环变亮*,还会导致一些人精神失常*。这些潜伏在体细胞内、血液中的源石像一个喜怒无常的幽灵,病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异常,似乎完全凭它高兴。这些古怪的现象甚至让我开始怀疑智能设计论*是否真的具有其合理性。毕竟——那看起来真的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像魔法一样。”

 

 

 

  “好了,我的演讲要在此告一段落,但还没有结束。我现在要做出警告:接下来的内容涉及政治立场,请不能容忍听到不同声音的朋友立刻、马上离场。因为接下来,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具有侮辱性或愚蠢至极的攻击言论。”


  没有人离场。


  “我知道维多利亚也开始关注感染者问题了。”

  “一开始,这个包容的国度只把它当成一个卫生与健康问题*,但是慢慢地,人们开始把这视为立场问题。人们开始歧视、排斥与妖魔化感染者,更甚于当初歧视、排斥与妖魔化萨卡兹人。鉴于维多利亚的多元与复杂性,我知道,仍有相当一部分声音在为他们争取权益,正如当初的萨卡兹公民权运动。”

  “当初,他们问:为什么萨卡兹低人一等?”

  “这个问题我今天要再问一次:为什么感染者低人一等?因为他们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因为人们害怕被他们感染?因为排斥他们比接纳他们要容易得多?”

  “因为排斥他们比接纳他们要容易得多,而正确的事情从来不是容易的。”


  “这里有来自乌萨斯的学生吗?”


  一个男性乌萨斯*站了起来。他很高很壮,圆而小的棕熊耳朵在头顶上立着,他的声音很浑厚,他说:“有。”


  “你见过乌萨斯的感染者吗?”


  “我没怎么见过他们,因为一旦发现被感染,就会立刻被军队抓走。”那个男性乌萨斯低沉地说:“我的表妹就是这么被抓走的。她才十四岁……我的家人怕她怕得要命,只有我去探视过她。那个时候,她看起来过得很不好,原本,她体态还有些丰满,在学校有不少追求者,可那时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却几乎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她请求我照看叔叔和婶婶,我是说她的父母。而她的父母却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一面。离开的时候,我在集中营的围墙外听见女孩的哭叫。几个月后我再去的时候,却被告知她已经死了。”

  博士沉默了一会儿。

  “我很遗憾……我真的很遗憾。”他低声说,“她的生命本来不该这样的,十四岁的女孩应该享受家人的疼爱,度过荷尔蒙躁动的青春期,憧憬着在这个性别平等的年代她们长大后可以做的任何事。而不该是这样,痛苦又短暂。”


  “您前面的演讲给我的触动很深。”那个高大的男性乌萨斯说,“但是很多人只是怕。那些人抓感染者的时候完全不介意误抓两个普通人,反正‘不小心’感染的机会多得是。所以没有人敢站出来,没有人敢帮感染者发声,因为人人自危,自身难保。乌萨斯不是维多利亚。很多在这里可以讲的话,在乌萨斯必须死死捂在心里。我努力考上这里,就是为了逃离我的家乡。我的家乡有一种可怕的崇拜,很多人崇拜皇帝,皇帝说什么他们都照做,也不管这是不是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差了。没有人再关心麦垛是不是堆满了,也没有人关心雪地里那些感染者的死活。”

  “我认为‘乌萨斯的工业正在为他的人民带来噩梦’这句话已经不能很好地概括现状了。”博士沉重地说,“我更愿意说:乌萨斯本身正在为他的人民制造梦魇。

 

 

  “而维多利亚站在同一道深渊边上,随时都可能坠落。”

  “在座的并不全是维多利亚人。很多人来到这儿,是为了回到自己的家乡,将它变得更好。我想,在此之前,很多人都无法想象,有些人来到这儿,是为了逃离黑暗,逃离一个会逼迫一个人去死的社会。”

  “一个……会放任孩子死掉,会折磨不慎患上矿石病的公民,会有组织有计划地逼死一批又一批无辜之人的社会。”

  “我之前告诉你们:我认为一切不可逆转的改变都叫做进步。因为大部分不可逆转都意味着适应时代,顺应发展。”

  “但有些改变原本是可以逆转的,却没有人去逆转它;有些事情原本是错误的,却没有人去纠正它,以至于它像道丑陋的疤痕那样保留了下来——有些人在孩提时期就被疾病决定了命运,有些人还在黑暗中抱有憧憬和期待,有些人应该拥有自己的人生,有些人不该就这么痛苦地死掉。”


  “一个吃人的社会应该被瓦解;一个草菅人命的政府应该被投下台;一个利欲熏心的腐朽体制应该被推翻——我称这为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那双被绷带遮盖的眼睛向下扫视。

  “这叫做历史的车轮。”


  银灰对上那双眼睛,觉得他像是在看,尽管什么也看不见。

  他在注视。他在凝望。

  他凝视近在眼前的黑暗。


  “我很遗憾听见开明而包容的维多利亚已经有了这样的声音——认为‘歧视和压迫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有组织有计划地逼死病人以防止自己被传染绝症是可以被接受的’;认为‘我们应该驱逐患上矿石病的人而不是倾听他们的诉求’。”

  “我希望维多利亚不要变成那样,她很美丽,她是很多革命性思潮的发源地,很多伟大的人诞生在这片大地上。这里的人相信女性和男性是平等的,相信萨卡兹没有传闻中那么坏,相信每个公民无论性别与种族都应当享有选举权与平等的人权。”

  “歧视是正确的吗?仇恨是正确的吗?所有的火都应当烧起来吗?不要成为第二个乌萨斯,不要变成吞噬生命的地狱。”

  “敲一敲你们的胸膛吧。那里跳动的是你们活生生的、有温度的心脏,那是你们的人性和良知。我知道,很多见识过社会险恶的人会说,我这番话太理想主义。是的,没错,理想主义。”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这里同你们讲这些,而不是同那些把利益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成功人士’讲。他们已经把自己的血性都磨平了,当他们的良心敲动胸膛、良知哭泣着尖叫的时候,他们会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也许他们曾经相信过‘要做正确的事,而不是对自己有利的事’。但事实是,他们最终都制造了一个狭隘的自我,把自己关在里头自鸣得意、盘算自己个人的利益,变成他们年轻时曾鄙视的那种自私而狭隘的大人。”

  “我们常说,理想主义是年轻人的专利,因为你们还保有自己的灵魂,没让它被险恶的生活卷走,或交给苦难充作了学费。”

  “你们应当懂得,并永远记住!不是所有的不公都是理所当然。不是所有的黑暗都要被容忍。不要让灾难发生在好人身上。”

  “不要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

 


  ——不要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而应在日暮之时燃烧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

*1 阿斯兰是狮子。没错第一个站起来的人是推进之王维娜

 2 圣彼得堡和叶卡捷琳堡都是俄罗斯城市

 3 血魔是萨卡兹的一支,正如雪豹是菲林的一支。血魔就是通俗意义上的吸血鬼。华法林和可露希尔都是。

 4 长出角的阿达克利斯(鳄鱼)——艾斯黛尔

 5 光环变亮(还歪了的)萨科塔——安德切尔

 6 精神变得不正常——幽灵鲨

 7 智能设计论

 8 卫生与健康问题,是否滥用源石制品啊balabala总之是个人问题

 9 乌萨斯,是乌萨斯帝国也是种族名,凛冬古米都是乌萨斯,是熊

 10 《不要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狄兰·托马斯【英】(巫宁坤译本)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虽然智慧的人临终时懂得黑暗有理,
因为他们的话没有进发出闪电,他们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善良的人,当最后一浪过去,高呼他们脆弱的善行
可能曾会多么光辉地在绿色的海湾里舞蹈,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狂暴的人抓住并歌唱过翱翔的太阳,
懂得,但为时太晚,他们使太阳在途中悲伤,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严肃的人,接近死亡,用炫目的视觉看出
失明的跟睛可以像流星一样闪耀欢欣,
怒斥,恕斥光明的消逝。

您啊,我的父亲,在那悲哀的高处。
现在用您的热泪诅咒我,祝福我吧。我求您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萨卡兹公民权运动第二幕有提及,是私设历史事件

乌萨斯皇帝的个人崇拜大概参考一下历史上的斯大大()私设背景也是乌萨斯疯狂发展源石工业

问就是通篇瞎写,瞎几把造词


不要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不要理所当然地接受世上的黑暗,而应当努力去驱散它,人理应向往光明。


演讲部分写的太嗨了刹不住就这样吧【自暴自弃】

另:演讲用的照片是云端储存,博士借了个电脑登了个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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