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博♂】伦蒂尼姆之眼:第二十七幕
第二十七幕:一封陌生女孩的来信
ooc预警
私设如山
cp银博不逆不拆
警告:外出求学银灰x不正常博士
年轻人就是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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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做出了一些修整,添加了雪豹一家的回忆内容与梅和叔叔的对话,建议重看(抱头)
原创人物满地走
阿米娅间接出场(?)小兔子永远活在回忆里()
罗德岛三巨头亲情向
可以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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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
詹妮弗警探冲她的上司怒声喊叫:“都是因为感染者,是感染者发动了袭击!琼斯,你在包庇罪魁祸首吗?!”
“事件尚未定性。”琼斯探长好脾气地说,“发动袭击的还有很多普通人。冷静一点,詹妮弗,至少等霍姆斯先生审完嫌犯好吗?”
“冷静?琼斯,我很冷静——我发现的还不能称为证据吗?那个标志——那不是感染者组织的标志吗?还有那块恶心的结晶——那不是感染者身上掉下来的结晶吗?”
她咄咄逼人地叫嚷。连正因被银灰紧扣着手腕而感到些许陌生而微妙的不自在的年轻人也不由挑眉侧目。
他倒是没想到,他和梅从百货大楼六楼的窗户边上救下的警探小姐竟然对感染者抱有这样的歧视与偏见。
——她看起来实在不像那样的人。她表现得很在乎她的同事,可源石爆破物在那么近的距离炸开,那个可怜的警探小姐很有可能会因此感染。
如果她歧视感染者,她就应该远离她的同事。而她没有那样做。
真是奇怪。也许我对人的矛盾性实在了解甚少。年轻人想,人就是这样的,永远能够出乎意料——永远也不要说你真的了解人类,哪怕是这颗精密得可怕的大脑也不可以。
这点插曲很快就被平息,审讯室外只有参与案件的寥寥数人,几个审讯专家也在这儿,以备不时之需。年轻人脸上蒙着个印着卡通小熊的睡眠眼罩,什么也看不见,连声音也听得艰难。
他没敢说自己耳朵出了点问题。银灰也没说。
“这是与感染者有关的事件。”罗德岛的博士对他说,“我必须了解情况。”
——在银灰看来,这实在没有必要。
博士有许多了解事件内情的方式,至少不一定要事事亲为。比如正在进行的针对敌方黎博利指挥的审讯,他完全可以先回去休息,请维勒探长把审讯报告和录像用电子邮件发送给他。
但他同样明白:博士也知道这一点,他知道自己可以选择休息——而他仍然执意参与。
银灰转头看向身侧的年轻人,博士只矮他半个头,面对他人习惯性弯起的嘴角是下垂的,紧紧抿着,自审讯开始以来,他的眉头就未曾松开过。
比起平日所见的那个只要独处就必定或消沉低落或疯疯癫癫的年轻人,站在这里的博士才像他的导师描述的那个年纪轻轻就霸占了荣誉榜的天才——一个忧虑的——学者、指挥官、领导人,什么都好——总之,是一个沉重而忧虑的形象,一个遥远的、轮廓模糊的影子,似在肩上背负千斤重担。
事事都要考虑,事事都要亲为,他在罗德岛时就这样吗?——在他因某种尚不知晓的原因离开罗德岛以前?
事实上,银灰收到了一封来自罗德岛的电子邮件。
——感谢您对博士的帮助。银灰先生,尽管我们素未谋面,请容许我冒昧在此对您表达罗德岛的谢意。
银灰凝视着毫无所觉、只一心伸长耳朵努力听审讯室外置扩音器的年轻人,尾巴晃了一晃,在它缠上年轻人小腿前,他及时止住了这一过于亲密的趋势。
——在我们对您本人并不了解的情况下,我们能做的只有相信弗兰克先生*的眼光,以及相信博士的眼光。弗兰克先生对您赞誉有加,博士不会信任品行有损之人,请允许我冒昧地假定您是一位高尚的绅士,先生——首先,我要向您告知这封邮件内容的重要前提:博士对我们非常重要。
银灰伸手为年轻人调整了一下眼罩。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您也许大概了解了博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许没有。博士本人常是矛盾的,心理上,或行为上。离开罗德岛前,博士对我们说:“我的头脑已经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他正是因此而痛恨自己。我和凯尔希医生认为,那句话正是博士长久以来自我厌恶与唾弃的心理写照。
银灰将年轻人眼前散落的过长额发拨开。
也许该带他去一趟理发店了。他想。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请您相信,先生,事实是:他对自己具有的善悯之心缺乏信心。我常常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矛盾、与具备一定自我毁灭倾向的愤怒。一个不在乎他人、内心麻木不仁的人,是不会因一些与人相处的小事对他自己那样发火的。也许博士会因他难以调解的内心矛盾而给您添麻烦,或去做一些在常人看来毫无必要的事、发表一些可能招致攻击的观点。在此,我提前为博士可能的不当言行道歉,并郑重地恳求:纵容他吧。那是他对他以往“去人性化的行为逻辑”的抗争方式——这句描述来自凯尔希医生,她总是能准确地描述情况——我们恳请您,并乐意为此支付报酬。
银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试图用手指抚平年轻人紧皱的眉头。年轻人没有拒绝,并面部肌肉抽动着配合地努力舒展表情,但是失败了。他的眉头无奈地皱着,只勉强对他弯了弯嘴角。
——不要让博士单独陷入沉寂。不要让博士独自清醒地待在黑暗之中。不要限制博士的自由。不要试着挑战和征服他。不要放任他的饮食偏好。不要触碰博士生理意义上的致命处,如脖颈、脉搏、腹部、下体与脑壳等。这是请求,也是忠告。
银灰将手指改扶上年轻人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揉捏。
年轻人侧过脸,弯起嘴角对他笑了笑。
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
——我不知道,当博士来到您面前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但是银灰先生,我必须告知您这一事实:他离开的时候很不好,无论是情绪还是生理上。他留下了通讯器,拆掉了定位与生理监测装置,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外面受到伤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伤害他人——我相信博士不会伤害别人,但凯尔希医生坚持这一可能性,我想,那是她因惯于做最坏打算而提出的、在讨论中具有一定存在必要性的悲观观点——无论如何,离家太久、自我放逐的人,通常只能在漫长旅途中收获更多的疲惫与悲伤。我明白这一点,凯尔希医生也明白。而这就是这封信的意义所在。
年轻人努力绷起脸去听其实每句话都会被录下的审讯,却在后颈舒适的捏弄中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片刻后,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差点一个踉跄撞在银灰身上。
银灰勾了勾嘴角,尽管年轻人看不见,但他还是在意识到自己在笑的时候,就立刻把唇边的弧度悉数抹平,露出一副他惯常挂在脸上的、矜持从容的面貌。
——博士也许明白这个道理,我不能确定,在我第一次遇见博士以前,他就漂泊得太久了……就此事而言,他的离去是不得已的,我们能够说出具体缘由,却无力解决问题——他的离去是由于理念的冲突与根植于他心灵的不安——对我们之间感情的不信任与不安。博士总是会在情感关系中感到不安——越是重视,越是仿徨。这是因为他既难以识别和确认自己的感觉,也难以习惯去依赖它们的缘故。
“谢谢。”年轻人压低声音说。他的声音听起来仍有些失准。银灰知道他的听觉仍被轻度的耳鸣包围。
——我由衷地希望博士能够找到我们无力提供的心灵安憩之处……我和凯尔希医生都如此期盼,尽管这不切实际。常人真的很难同真实的博士相处,哪怕是罗德岛上大多数干员,也更习惯博士运用一定社交技巧与他们进行的交流。
“她背后的主谋和她一样是个黎博利,并且私交甚笃。”年轻人突然说,“有人在干扰他们的行动,他们不知道是谁。”
“您是怎么得出结论的,博士?”苏格兰场的审讯专家之一惊讶地问,“霍姆斯先生甚至没问她主谋的问题!”
“我很乐意为您解惑,女士。”年轻人彬彬有礼地说,“但现在,还是让我们先听下去吧。”
“好的,当然。”审讯专家说。
——但按弗兰克先生的说法,他看起来并不好,仍只是在用面具维系社交。弗兰克先生说,他在礼堂拥抱您的时候,看起来非常疲惫。而按凯尔希医生的说法,浮夸一向是他遮掩情绪与弱点的方式。希望您没有因此被吓到,博士没有恶意的,他的表达方式一贯如此。
“啊哈。”年轻人说。他的音调夸张地上扬。
——也许您注意到了他那些“古板而传统”的爱好——是的,博士早年的行为习惯大多习自戏剧和小说,这与他的幼年经历有关。据博士本人的说法,在加入凯尔希医生的研究所以前,他一直缺乏真正的社交。关于博士古怪的个性,这些事实也许能为您稍解困惑。
“参与袭击的部分人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精神操控。”年轻人说,“毫不意外,看那生疏至极却配合良好的行动就知道了。哈,只有丑角素质的乌合之众,却完成了正经反派干的大事。”
“嗯。”银灰说,“的确,他们的战斗力两极分化严重。”
——博士是我们重要的家人。
“多亏你及时赶来。如果不是你和那位重弩手小姐,时间会被拖得更长。”年轻人说,“听她言下之意,她被抓住的时候,他们另一边的行动还没有收尾。也许他们没有得手。”
“也许。”银灰说,“不客气。”
——如果可以,请改变他*。这也许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奢望,但是,请尽你所能地改变他,银灰先生,这是我们无法做到的、却对他有益的事。请改变他,无论更好或是更坏,博士已经身陷囹圄太久了……他不是黑暗,也不是怪物。他不被憎恨,他是被爱着的。博士却一直一直都不相信。不信任、不安、仿徨与困惑构成了一堵坚固的壁垒高墙,我们难以真正地将他从他自己的堡垒当中救出。他恨自己,而我们爱他。可当他受到内心的火焰煎熬*时,我们却无能为力……请改变他,不要再让他继续燃烧了。
“让我去试试吧。”年轻人说,“他们的谈话陷入了胶着,我可以去试试。”
“行行好吧,博士,你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维勒探长无奈地说,“虽然你是免费的,但我们还不至于让你上场。”
——他不是被什么塑造而成的怪物。不要再让他燃烧了。不要再让他独自待在黑暗与噩梦之中。请改变他。
“博士。”银灰扣住年轻人的手腕,“再等等。”
——我诚恳地请求——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我知道,这是一个不合情理的请求,但我们已无计可施。凯尔希医生不赞同我将这些话写进信里,因为我们无法确定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想,我愿意相信,相信博士,也相信博士选择的您。博士总是对一切感到无所适从,他经常能藏得很好,但这些瞒不过我。如果博士愿意在某个地方停下、歇息、不再漂泊流浪、不再拒绝与过去的朋友接触,这也许说明您为他提供了某种必要的安全感——我不确定,先生,但总归是提供了某种关键性的东西。
“好吧。”年轻人说,“既然你坚持。”
——我们家人做不到的事情,却要拜托您来做。我们由衷为此感到无力与羞愧。我们愿意为我们的无能支付代价,望您不要拒绝。这是一种必要的补偿,哪怕为了平息我们自己心中的忧虑与不安。凯尔希医生说,她已预支了一些必要费用,您应该已经从弗兰克先生那儿收到了。但,如您所见,罗德岛只是一家很小的制药企业,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们会尽力满足您的报价,至于详细数额,恳请银灰先生通过电子邮件与罗德岛进行协商。
“饿了吗?”银灰敏锐地听见年轻人腹中传来一阵细微空响,他问:“难得出门,等会儿想吃什么?”
“不知道。”年轻人歪了歪头,“我现在这样,在外面吃不太方便,还是回去吧……现在几点了?”
“快五点了。”银灰说,“那就回家吧。”
——无需传达我们的爱。罗德岛公开领导人、博士的家人与被监护人,阿米娅敬上。
他没有回复那封邮件。
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可没兴趣给一家名不经传的制药企业打工。
“维勒,梅菲尔邮局的失窃物是一个即将寄出的包裹,对吗?即将寄到拉姆登市政厅去的。”霍姆斯先生一关上审讯室的门,语调就激动地上扬:“现在,我怀疑那个包裹并非什么机密文件,而是源石炸药,先生们,而偷走它的人正是查尔斯艺术馆斗殴事件的罪魁祸首!哈,我一直不能确定,现在终于抓到了些蛛丝马迹!詹妮弗女士,您找到的证据真的来自女厕所的高窗下吗?”
“当然。”詹妮弗说。
“女士,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您的瞳孔放大,您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吗?”
“一派胡言!”
“容我冒犯,女士。”霍姆斯彬彬有礼地说。然后,他以一种惊人的熟练从某张办公桌抽屉里摸来一截小巧的强力手电,抓着詹妮弗警探的肩,迅速用强光直直照射菲林警探小姐的眼睛。
詹妮弗尖叫。琼斯和维勒秉着对常年合作的著名侦探的信任,一左一右按住了詹妮弗。
霍姆斯迅速用手掌盖住手电筒,又移开,又盖上,又移开,又盖上……
银灰不适地眯起了眼。
强光对菲林而言是一种强烈的视觉刺激。他下意识想去捂年轻人的眼睛,摸到眼罩时才想起他已经蒙上眼了。
希瓦艾什少爷捻了捻手指,下意识地。
就像这样。他照顾年轻人的行为完全出于自愿——也许一开始只是因为导师的委托和利益,但现在,他完全能肯定自己的行为很大程度上是出自他和博士之间的友谊——实际上,如果那封邮件来得再早一些,他是很乐意接受的。
但现在么——一个希瓦艾什给出的友谊是郑重的、纯粹的、祝福的。
不应当有其它因素干扰。
——何况导师已经给了足足十万英镑,无论如何都足够了——哪怕罗德岛不再追加,这也是他见过最昂贵的保姆费……
“他们在做什么?”年轻人问。
“霍姆斯拿强光照射珍妮弗警探的眼睛。”银灰说,“他反复盖住手电筒,你该庆幸自己现在看不见,那强光闪得人眼睛疼。”
“……听起来有点像一种催眠*。”年轻人说,“强烈暗示的那种。”
“可能的确是。”银灰说。
眼看詹妮弗的神情开始呆滞……放空,迷茫。霍姆斯先生问:“记得自己是谁吗?”
“詹妮弗·福瑞曼。”
“那么,詹妮弗·福瑞曼!”
詹妮弗茫然地看看四周。
“詹妮弗警探,你讨厌感染者吗?”霍姆斯先生悠悠地问,“我曾在路上看见你送饭给感染者孩子,女士。”
“不讨厌。”詹妮弗愣愣地说,然后,她突然惊醒:“朱莉!我得赶紧去看朱莉!”
“等等,等等,詹妮弗,仔细回想一下。”霍姆斯先生指着证据袋里印着整合运动标志的半块碎布和黑色源石结晶,郑重地问:“仔细想想,警探,这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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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弗兰克,经济学家,银灰的导师,博士的老友(真·很老的朋友(。)
2 “我的头脑已经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
由于博士由于大脑天生发达,早年一直用它高效地衡量效用主义利弊(毕竟比起情感判断,将事情量化再进行衡量对他而言要简单得多),以致于如今思维模式已经完全是利益为先,而缺失人性。——这是他的自我认知。也是他内在矛盾的结症之一。
3 关于阿米娅信中“请改变他”来自方舟pv1音乐Monster歌词:“Can you change me(你能改变我吗)” 卑微憨憨试图呼应orz
4 阿米娅信中提到“他受到内心的火焰煎熬”来自方舟pv2音乐Unbecoming歌词:“Lives in the burning fodder”
这个直译太诡异了——在燃烧着的饲料中的生命orz
意会一下意会一下
5 强光间断闪烁催眠的确有这一种催眠但用的不多,事实上,只要你会用,什么都能用于催眠,前提是会用()规律性闪烁强光刺激,和怀表一样是迫使注意力集中后散开的一种方式而已,强光刺激比较强烈,适合当头棒喝式疗法(?)
实话说,这部分内容我不是很有把握,因为提到的书只是一本类似科普(但不能确定靠谱)的……如果打脸请当霍姆斯先生用了源石技艺吧,源石技艺拯救一切(被打)
信中其他部分也大量使用了两首歌中提到的意象,比如漂泊,比如无意识,比如港湾……有些没有明写,意会一下
这个感情线会不会推得有点突兀……抱头,轻拍,呜呜呜
老样子回头可能细修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