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博♂】伦蒂尼姆之眼:第十九幕

第十九幕:伦蒂尼姆的天空总是灰色的


ooc预警

私设如山

cp银博不逆不拆

警告:外出求学银灰x不正常博士

年轻人就是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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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杀又开始了真·私设如山警告

博士小时候有个名叫诺亚,但他不承认这个名字——他此前对名字没有感觉,叫啥他都觉得像在叫别人,所以后来理所当然地弃用了

对了第十八幕由于一些东西写得过于隐晦所以后面加了点银博对话帮助理解()

可以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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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你下午没事吧?”年轻人问,“我原本想去一趟瓦莱丽蛋糕店,看望朋友,用甜点犒劳一下自己的脾胃。不过,既然慕斯和艾雅法拉要结伴去圣詹姆斯公园散步,那我就不去了。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去书店给你买点参考书——就是,我答应你的房租,你知道。”

  “如果你愿意帮我处理几组数据模型,我能腾出时间。”

  “没问题。”年轻人说。这对他而言的确不是什么问题。

  “我们需要什么书?”银灰问。

  “我昨天就想去给你买了。”年轻人答非所问,“不过,如你所见,我被正事绊住了脚步。葛罗莉亚小姐很缺乏安全感,获取那一丁点信任可花费了不少时间,而我又不好甩开帮了忙的朋友和同事独自行动。”

  “正事?”银灰从善如流,顺着他的话题问下去,“我不知道你还管人格分裂症患者。”

  “她是个感染者——所以那是正事——我的事业。”

  “你的事业——”银灰迟疑地说,“为感染者提供人文关怀?”

  “可以这么说吧,我以前的工作主要是管理和指挥战斗干员,有的时候还得带带小孩什么的。毕竟我们头儿自己也还是个孩子。你打听过就知道了——罗德岛的声名应该不差。研究矿石病的医药公司扶助感染者,是再正经不过的正事了。当然,我们也接纳非感染者。”

  “听起来。”银灰说,“罗德岛像个公益组织,而你投身于感染者慈善事业,无条件为一切感染者操心劳力。”

  “嘿,嘿,搞清楚。我可不会因为这个标榜自己什么。”年轻人说,“这只是——职责所在。”

  不过你说得对。他想,罗德岛的确像个公益组织。这是他的理解。但他知道阿米娅和凯尔希的本意肯定不是这个。

  银灰:“我原以为你的职责是进行学术研究与战术指挥。”毕竟这看起来才是他的长项。

  年轻人:“人事也有部分归我管,我的工作内容很杂。”

  银灰:“原来如此。”

  安抚干员、关照同事、受人爱戴。与其说是工作,不如说是一种地位与定位的体现。如果这是一种工作,那怎么也不应当由一个自我厌憎的个体担当——

  也许正是因此呢?银灰突然惊觉,如果一个人要学着安抚他人,那他必定要先学着克制与接纳自己——否则他怎么说服别人呢?

  也许正是因此,那位凯尔希医生才叫他担任了这类职务。但由于对罗德岛所知甚少,银灰对这个猜想持保留意见。

  年轻人:“对了,你会下棋吗?”

  银灰:?

 

 

  银灰眼睁睁看着年轻人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棋谱。

  “你的教材。”他把那本象棋棋谱往银灰怀里的一堆围棋谱上一放,拍了拍,“暂时就这么多,哦对了,还有这本。”

  一本全是炎国方块字的《孙子兵法》。

  “……”

  “对了,你看得懂炎国字吧?我觉得泰拉通用语版本没有原版的味道,你知道,语言差距,词不达意。”

  银灰实话实说:“我看过。”

  “嗯?”

  “我自己就有一本。”他补充,“炎国文字的。”

  年轻人把那本《孙子兵法》塞了回去。

  “不错,省了一笔。”

 

 

  潘提斯在太阳下擦拭他的老花镜。他在这条街上经营书店几十年了,从没见过一次性买这么多棋谱的客人。

  而那个黑头发的年轻人正对着他高大的同伴说:“你把这些学完,能和我打个平手就算出师。”

  潘提斯:现在的小伙计都这么狂的吗?

  “年轻人。”潘提斯架上老花镜,睁大眼睛核对他们的购买金额,他忍不住说:“谦虚是一种高尚的品格。”

  年轻人愣了一下。

  “您说得对,老人家。”他真诚地说,然后转向他高大的菲林同伴:“改成能赢一次就算出师吧,棋类不限。”

  “就算不能出师也没关系。”他补充了一句,“那也够用了。”

  银灰:???

  “刷这张卡,没有密码。”年轻人说,“劳驾。”

  银灰把掏到一半的钱包塞了回去。

 

 


  泰晤士河上的风掀起了浪,伊丽莎白塔开始报时。

  “下午三点了。”年轻人说,“天空却这样阴沉,这里的人也那么多。”

  他们正走在威斯敏斯特桥*上,走向庄严的伊丽莎白塔。高大的钟楼看上去有一点歪*,铅灰色的云层罩在整座伦蒂尼姆上方。

  “这才是伦蒂尼姆的常态。”银灰说,“伦蒂尼姆的天空总是灰色的*。前面就是伊丽莎白塔,游客云集的观光景点。如果你觉得拥挤,我们可以走滑铁卢桥过河。”

  “那架吗?要经过大摩天轮的那个?”

  “就是那一架。”

  “算啦,这样刚好。”

  他偏头,看桥下河水掀起波涛。而人群熙熙攘攘。

  “在泰拉的土地上,这样的河流会蔓延得无限远,却很少有人见过它们尽头的大海。”年轻人突然说,“究竟是这片大地过于宽敞,还是我们实在太渺小了?”

  “两者没有区别。”

  “你说得对。”

  异乡的旅人仰头看阴郁的天空,云层并不厚,却阴沉沉的,庄严的伊丽莎白塔微斜的塔身嵌在阴郁的天穹上,更添肃穆,它立在那儿,钟声荡起波涛。


  它说:咚——咚——咚——咚——

  年轻人说:坏天气也无损你的魅力。

  它说:咚——咚————

  年轻人说:美丽的、阴沉的女士。


  银灰:“什么?”

  年轻人:“我喜欢这段路,沿河散步的感觉很好。”

  银灰:“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常来。”

  银发菲林拎着装书的纸袋走在年轻人身侧后半步,手里提着他出门不离身的黑伞——他的伞中剑。

  随身携带雨伞在伦蒂尼姆并不突兀,这座城市的天喜怒无常,也许早上还晴空万里,下午就大雨盆倾。维多利亚的城邦多位于几个巨大的咸水湖泊之间,潮湿的空气与平原上的风整日包裹这座甚少移动的发达国度。

  正如此刻,积雨云如山体滑坡那般在伦蒂尼姆的天空上倾塌、破裂的云团漏出汁水。

  嘀。

  一线雨水打在年轻人苍白的颊上。

  雨水淅淅沥沥从天上掉下。

  伊丽莎白塔笼在迷蒙水雾之中。



  令人惊叹的美感如甘美毒药灌入脑中。

 

 

  这个雨天。

  是在这个雨天。

  他们放弃了他。

 

 

  荒原上的雨来得格外急。

  那些常见的白鸟不知哪儿去了。天空搅成一片灰色混沌,他站在移动城邦边沿,十岁的小脑袋仰头看着两个大人。

  “诺亚这个名字,你不想用就不用了。那么,无名氏。”养育了他的男人站在他姐姐身边,说:“永别。”

  “很遗憾十年的时间无法让我们成为真正的家人。”养育他的女人站在她的弟弟、她唯一的亲人身边,“也许再也不会相见了,亲爱的,你能再叫我一声姑姑吗?”

  “……姑姑。”他闷闷不乐地说。

  他无法理解他的姑姑为什么捂着嘴别过头去。他只知道——他的实验资金、他的吃穿用度从今往后都得自己想办法了,没有人再无条件地供养他。

  “凭着我们养育你十年的恩情,无名氏,我们要你发誓:永远不能做危害人类利益的事。”养育他的男人说,“你可以做到吗?”

  “我发誓:永远不做危害人类利益的事。”

  养育他的男人肃穆地点了点头,揽着他的姐姐——他从今往后唯一的亲人的肩膀,走进荒原漫天风沙与雨水之中。

  雨水像隔了一个世界落在他脸上。

 

 

  头顶张开一把黑伞。

  年轻人机械地仰头,看见漆黑伞面掩盖了雨云与伊丽莎白塔,漆黑伞骨握在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中。

  “你怎么了?”那只美丽的雪豹问,“你看起来不太好。”

  没有回答。

  银灰蹙起眉头。

  “走吧。”他说,“如果你想,这附近就有一家瓦莱丽。”

  没有回答。

  年轻人看着他,却又不像在看着他。

  “博士?”

 

 

  男人和女人相互扶持的背影越走越远。

 

 

  “你怎么了?”月亮问。

 

 

  他们快要淹没在荒原上的一团混沌之中。

 

 

  “你看起来不太好。”月亮说。

 

 

  他们似乎回了头。

 

 

  “博士?”月亮唤道。

 

 

  他们眼中隐约闪烁晶莹。

 

 

  ——别走、别走!等等我!别走!

  “清醒点!博士?博士?”月亮冲他喊叫,“醒醒!!”

  ——等等!别走!——你们明明也不想走!

  他猛地伸手抓住那片他未曾来得及攥住的衣角,攥得用力极了,苍白的手腕青筋毕露,看起来脆弱得可怕。

  银灰无言地看着那只死抓着他衣角的手,脑中浮现的是一张薄薄的体检报告单。

  那只手在发抖。

 

 

  ——他们舍不得他。

  ——他们不想放弃他。

  ——所以为什么——

 

 

  整个世界突然清晰得惊人。就像水和油之间的隔膜突然撤去。云层、雨雾、伊丽莎白塔。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颠倒、回转——变成了切尔诺伯格四周荒原的颜色。

  养育他的男人和女人站在面前,要他发誓。

  他发誓。

  他清晰地看见,女人捂着嘴含泪偏过头时,侧颈的衣领里,隐约露出一点黑色的源石结晶。

 

 

  ——他们患上了矿石病。

 

 

  “好了,姑姑爱你,姑姑爱你。”女人抱着襁褓轻盈摇晃,“不哭了不哭了,爸爸很快就找到食物回来了。诺亚,小诺亚是乖宝宝……不哭了不哭了……看!爸爸回来了!”

  “姐,快快快,这米糊还热着。”

  “太烫了,你快吹凉一点儿。”

  男人小心地朝匙羹里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将一勺煮得稀烂的米糊喂到襁褓边上。

  “慢点,慢点,诺亚,别呛着。”女人给急切吞咽的他顺气,“唉,小诺亚也不知道多久没进食了,这片天灾废墟是多少年前留下的?”

  “相当古老。姐,我问过了周边的流民。”男人一边小心翼翼地喂他,一边说,“他们没有人丢了孩子。”

  外边有人说:“你们真打算收养这孩子?”

  “当然!”女人转头冲外面喊:“你们谁有牛乳什么的?”

  她侧颈露出的肌肤是一片健康的光洁。

 

 

  …………

  ——他们从未停止爱他。

 

 

  我称他们为我的父母。他的心灵说。

  他们试图培养了十年的亲子依恋关系*,在他们离开的很久以后形成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朦胧的水雾,脸上全湿了,天上下着大雨,他拉着银灰的衣角,跟着他沿维多利亚堤岸*往前走。

  伞很大,他被遮得很严实。

  “……下雨了。”他摸了摸脸上湿漉漉的雨水,喃喃:“这雨真大啊。”

  在大雨中撑着黑伞拉着无知无觉的年轻人走了十几分钟的银灰听见声音,猛地停步回头。

  年轻人躲闪不及,直挺挺地撞在银灰身上,他尴尬地想要退开,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用力攥着人家衣角,而银灰抓着他的手腕。

  银灰低头,严肃地看着他。

  “你经常会这样吗?”他严肃地问。

  年轻人茫然地眨了眨通红的眼圈。

  这样是什么样?突然察觉十几年前的真相然后原地建立一个单向的依恋关系?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他们总是出没于天灾废墟之中,是行走在最危险的前沿的科研人员……他们知道有一种矿物并不存在于大地之下。

  “经常突然走神,突然开始哭,怎么都叫不醒,像魔怔一样?”银灰接着问。

  “是……是的?”年轻人舔了舔嘴唇,才发现脸上的雨水是咸的。他颇不好意思地松开人家皱巴巴的衣角,试探着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接着倒吸一口气,“真是麻烦你了……你能先松手吗?”

  银灰面无表情地松开那截抓出了手印的苍白手腕。他看着眼前人通红的眼圈——那双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可怖极了,偏偏年轻人自己却毫无所觉。

  导师真的给我派了个苦差。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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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威斯敏斯特桥,大本钟在它旁边,沿河道走一段就是著名的伦敦塔桥,伦敦眼大摩天轮位于威斯敏斯特桥和滑铁卢桥之间

 2 伊丽莎白塔就是大本钟,位于议会大厦后面,威斯敏斯特桥旁边,现实中的它歪得不明显,这里伦蒂尼姆的伊丽莎白塔歪得有点明显,问就是想写它歪

 3 忒斯特收藏系列/阿米娅/报童,时装描述:“伦蒂尼姆的天空总是灰色的。”

 4 依恋理论(亲子依恋理论)单向建立可还行

 5 维多利亚堤岸是沿泰晤士河西岸相当长的一段路,适合散步,有一段能隔河望见对面的伦敦眼


维多利亚地理位置私设,模拟一下海水环绕的温带海洋性气候

博士逐渐感受到了此前无法感知的“失去”。


回头这章会修,写得不太满意,但现在没感觉修orz

……难得求个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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