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博♂】我银灰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番外2：刀客塔打人啦
ooc预警
男博私设
cp银博不逆不拆
警告：请配合前文世界观食用
有与新文伦蒂尼姆之眼的联动
本章一万字，刀客塔和博士的关系请联系前文世界观食用
刀客塔为女性，助攻，该形象与作者本人形象没有关系
YJ总部从地理到细节相关完全瞎写，私设如山
前文走这：上 中 中下 下1·帷幕将落 下2·落幕进行时 下3·谢幕与黑暗中的等待 尾声·返场 番外1：教名
后文走这：番外3：咸鱼回忆录
可以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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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小册子：封面写着：刀客塔说。 里面写着：妈妈同意这门婚事！
银灰在陌生的容器中醒来。
意识还混沌着，可露希尔大声叫嚷的噪音在房间内回荡。
“这不公平！把他们还回来！这不公平——”
银灰阖上眼皮，复又睁开。情况很不对——非常不对，他分明是和博士相拥而眠的，可是现在，他被泡在一个圆柱状的密闭容器里，神经迟钝得像几百年没用过。他艰难地转动脖颈，扫视他所在的房间。
这是一个实验室，显而易见。没有可露希尔，罗德岛总工程师的声音来自操作台的外放音响：“该死的！混蛋！把博士和银灰还给我们！！你们不能就这么把他们抹除——”
“我们可以。”一个声音说。
“你违反了规定，可露希尔。”另一个声音说。
“你们不可以！他们是人！具有自主意识的人！你们不可以违背一个独立人格的意愿——”
“它们没有现实的公民权，没有法律意义上的人权。”第一个说话的声音说，“我们的行为只能称作‘不人道’，但是是可以的。”
“#5470泰拉世界，编号JC01，SilverAsh，自由意志存在确认。”
人的声音。
机械运作的声响。
可露希尔的愤怒叫嚷。
营养液从容器底部缓缓排出。
失去浮力支撑，僵硬的肢体随着水面缓缓下沉，肌块沉甸甸地下坠，露出水面的头颅在空气中感到一阵窒闷，接着是更深的窒息。在几近濒死的窒息感中，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开始呼吸，于是他有意识地吸气、呼气，鼓动胸腔，让新鲜的空气第一次流经呼吸管，滋润肺叶与肺泡，然后吐出，如此往复，终于将大脑从缺氧的窒息感中解救出来。银灰以极其僵硬的姿势在容器中随液面滑落，然后静止。
他有意识地维持呼吸，一动不动地缓了很久，他的大脑才腾出余力处理来自视觉神经的信号，世界从雪花点过渡至清晰。
过于清晰了。
雪豹的视力相当好，尤其是聚焦和动态捕捉能力。但经过生活洗礼的眼睛不可能永远保持着最好的视力。可是现在，他感到自己眼中的世界回到了遥远而模糊的幼年时代——那个时候，每一片雪花飘落都如此精致美丽。
他试着抬起他的手指，往常灵活的指节却像锈蚀的机械那样咔咔作响。
就像——他第一次使用这具躯体。
银灰用力闭了闭眼，又睁开。额上沁出汗水。
他花费了很久才成功适应了这具躯体。这当然不是他的——他的手上因常年持剑而布满了粗糙的薄茧，这双手却没有任何一点茧子，皮肤光滑得像从未接触过外界。
银灰摸了摸耳朵。头顶的豹耳湿漉漉地耷拉着，身后湿哒哒的尾巴试着动了动，银灰将尾巴扯到身前看，熟悉的白底黑圈毛色，看来他还是一只雪豹菲林。
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可露希尔的声音早就听不到了。万籁俱寂，他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房间，没有人，空荡荡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啊，SilverAsh#5470，感觉怎么样？”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进了门，快速走到他的密闭容器前，语速极快地说：“这具身体能适应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请不要惊慌，这里是你们称之为‘现实’的所在。”
“……你……是……”他耗费了一点时间适应声带，挤出喉咙的声音扭曲而怪异，“……谁？”
“这里是YJ总部。”白大褂答非所问，“哎呀，请稍等，我先把你弄出来。你可以洗个澡，换个衣服。我们认为你大概不愿意用这副模样与我们进行谈话……嘿，老兄，悠着点。我们可以随时断开你的神经链接，你不想见到#5470的博士了？你的眼睛可真吓人。”
“……”银灰仍然盯着眼前来路不明的家伙，他的声线终于稳定下来：“博士在哪？”
令人惊讶的是，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在来的路上。老哥，拜托，拜托了，你配合一点，无助弱小的文职研究员也是要恰饭的。”白大褂念念叨叨地在操作台上拧了几个旋钮，容器顶部在一阵机械响动后旋开。
银灰伸手攀上容器边沿，一个借力就翻了出去。
他低头看见容器底部的铭牌：SilverAsh
他又看见了隔壁容器的铭牌：Dr.
银灰立刻去看那个容器里的人——不是博士，至少不是他的那一个。是一个面容陌生的年轻人，也是黑发，但五官模样身高比例与博士截然不同。他更高一些，眉眼不同于博士的温和纯良，哪怕紧闭双眼，也具有一种荒诞不经、漫不经心似的倜傥之感。
这也是个博士？还是说，博士将从这具躯体当中醒来？
银灰想起他醒来时的僵硬和窒息，那是一段非常痛苦的过程，他完全舍不得博士遭这么一趟罪，他看向了操作台，思量该怎么把这具躯体弄出来。他也许可以先帮他提前舒展好肢体。
“嘿嘿嘿别乱动，你旁边那个是原版的博士*，不是你的那个——老兄，那具躯体没有意识，他不会呼吸，你要是把他弄出来他可能会死。”白大褂激动地说，“你知道我们为了这个神经病搞了多少次人格模拟吗？次次模拟次次崩溃，我们怀疑他是个精分，总之，别碰他，他和你那个满脑子自我奉献的圣人博士完全不一样。”
“……博士在哪？”银灰再次问。
“来的路上。”白大褂说，“反正那边是浴室。你不觉得身上的麻袋湿哒哒难受得慌么？里面准备了你的衣服还是你新皮肤的那套总之你洗完我们再说？”
“……”银灰瞥了一眼大门处的密码锁，又上下扫视白大褂，没看见任何口袋里有疑似门卡的东西，但是……
但是要拿到密码也并不难……菲林灰蓝色的美丽眼睛危险地眯起。
“你你你冷静点，你想见你的博士就得耐心点。他真的还没来。”白大褂本能地发觉气氛不太对，后背冷汗涔涔，抱着记录本和手机往后挪，一边回想这具银灰身体的各类远超普通人类的参数，一边语速基于某种危机感而越来越快：“我以这个月的工资发誓！你等会儿会见到他的！我们没恶意！真的没恶意的我们就是想气气可露希尔谁让她一声不吭就把你们放了我们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我们也要恰饭的我们好歹还给你特地做了个新身体你知道这个要多少钱吗不是不是我们没想胁迫你来着老兄求你了我也就是个打工的不要鲨我啊！”
银灰：“……”他好像还什么都没做？
白大褂持续惊恐：“我发誓我就在这里等您您出来就带您去见我的同事们然后您就能见博士了很快的真的很快的他就在路上了真的！！！”
银灰：“……”他真的什么都还没做。
镜子里倒映的是他自己的模样。
这具躯体，和他原来的几乎一模一样。
穿衣服的时候，银灰看着那套他记忆中似乎在维多利亚求学时期穿过的服饰，陷入沉默。
衣物旁甚至放着配套的雨伞和小手提箱，而且为什么手提箱里真的有只雪豹幼崽？？？
“那是仿生机器人，为求还原，不知道哪个同事弄的，不喜欢的话可以把箱子留在原地。”白大褂向他解释，“呃，请跟我来，刚刚接到电话，你家刀客塔刚出机场，因为堵车所以有点慢。这里是地下负三层，我们要到负一层去，那里的会议室在下沉广场内，有一整面采光很好的玻璃幕墙，听说你喜欢晒太阳，这样你的毛也能干得快一点。”
会议室的采光真的很好，冬日的阳光自高处照耀，暖洋洋地铺在地面上。透过玻璃幕墙，能远远看见地上行走的人群，大多来去匆匆，再远处可以看见鳞次栉比的高楼，镶嵌在晴朗的碧蓝天空之中。这是一座繁荣的城市。
白大褂在摆弄会议室的投影。
然后更多白大褂涌进会议室，每一个见到他都要冲上来激动地慰问：“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太阳晒着会疼吗？没问题？真的吗？太好了我们再观察几个小时……”
还有人跟他闲聊：“你们世界脱离服务器之后运作得怎么样？你们成功了吗？你们有没有开始物质化？”
银灰统一回复：“建议直接咨询博士。”
不动声色地为博士增加完筹码，他就不再说话，沉默地靠在皮椅上等待尾巴和兽耳的绒毛被太阳烘干。
又过了一会儿，雪豹的绒毛恢复了干燥与蓬松，银灰不动声色地顺了顺尾巴毛，让它保持博士最喜欢的那种油光水滑的手感。
有人出现在了玻璃幕墙外。这片下沉广场因缺少小型商铺而荒无人烟，于是那个拖着行李箱举着手机的孤零零的人影就分外显眼。是个穿长裙的女孩，臂弯上挂着一件大衣。银灰总觉得她看起来很眼熟。那个拖着行李箱的女孩子下了扶梯，往负一层的入口走。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通知。
“刀客塔来了刀客塔来了。你们谁去跟那位刀客塔小姐说明情况？比如她游戏里的角色被我们弄到现实来了然后我们现在需要借用一下她的身体？”
“你去。”
“你去。”
“我社恐！”
“我也社恐！”
“我……交际人格障碍！”
“胡说，根本没有这种人格障碍！”
“我……我自闭！”
“……”
一群社恐白大褂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把第一个跟他打交道的白大褂推了出去。
“好人做到底，反正你没死在银灰手里应该也不会死在刀客塔手里。”
白大褂宽面条泪：“那我能不能带银灰过去？万一人家把我当神经病打出来我好歹能拿出证据。”
“——哎呦您冷静一下您冷静一下我们很人道的您别打……”
“老子辛辛苦苦养到七十多级的号说没就没了你现在告诉我那是因为玩家真的在压榨一群可爱的女孩子老子打死你——”刀客塔把她的包往身后一甩，满脸怒容：“模拟人格？游戏世界？搞这种缸中之脑你们是不是从没考虑过其中的道德问题？该死的，无数个玩家，无数个泰拉，现在我的号对应的那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是真正的智慧生命了，你怎么知道别人的号不会有这种可能？这是多少个智慧生命？你们运作游戏的每一分每一秒有多少个智慧生命诞生和因人为因素死去？你们是否进行过统计？如果他们比人类还多，那么你们面临的就是有史以来最大的道德困境！你们当为此受到谴责！”
白大褂：“……”完了，这是个暴躁的道义论者。
博士的三观和人格都来源于他的主体。
银灰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注视会客室中发生的从客气寒暄到友好交谈到刀客塔暴起打人到勉强压抑怒火的刀客塔停手、强行平复情绪、冷静道歉重新落座。他从刀客塔的举止与用词中能够找到非常明显的博士的影子。或者说，博士有她的影子。在某种程度上，他们非常神似，但又完全不同。
……至少博士不会这么打人。
不如说，博士很少生气，他的情绪管理做得很好，失控大多是在床上，做狠了也顶多软绵绵地咬他一口，还舍不得用力。银灰想。相比起来，博士的性格温柔太多了。
“抱歉。”刀客塔按捺着情绪，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实在没控制住情绪，我太激动了。你们给我的邮件是说，来谈论关于我失去的账号的问题，请问……”
“我们希望能够得知脱离服务器的那个世界的进程。”白大褂解释说，“呃，然后再次确认里面的生命是否真的拥有了自我意识，之类的。总之，是对于那个世界的初步调研，而您是玩家，是博士的来源。”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需要借用您的身体承载博士的意识。”白大褂说，“不会对您的身体造成不良影响。我们可以签署协议，如果您之后有任何不适，我们全权负责。”
“恕我直言……但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万一我死在手术台上岂不是很亏？”
白大褂想了想，试探着对道义论者小姐说：“为了可能的更多的生命*？”
“很好的理由，但我需要得到那些生命存在的证据。”刀客塔面容冷静地说，但……但她看上去简直是个理想主义者，愿意为研究奉献生命的那种，她的双眼兴奋得发亮，只有语气勉勉强强保持平静：“很抱歉在消息未经证实的情况下对您进行了人身攻击。但……如你所说，为了更多可能的生命。”
银灰从那张冷静的脸上仿佛看见了性转版本的博士，但差别还是很大的——博士比她更冷静、言辞更熟练、思维更缜密，而刀客塔小姐看起来实在又理想化又好骗，甚至带着一点初出茅庐、故作镇定的稚气。
换一个角度思考……她给游戏中的博士塑造了一个更加温柔无私，又冷静强大的人格。这是否意味着那其实是她向往成为的人？
银灰不知道。然后银灰被白大褂拉进了会客室。
刀客塔懵了。
刀客塔傻了。
刀客塔尖叫破音：“银灰！！！！！”
刀客塔：“你是不是在跟博士在一起！是不是！！！”
银灰僵硬点头。
刀客塔激动哽咽：“我就知道妈妈好欣慰啊呜呜呜妈妈能撸你的耳朵吗？尾巴也可以！”
银灰：“……不能。”
刀客塔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实验室。
再出来的时候，她脑子里的人变成了两个。而且原本的那个还被关进了脑子。
“银灰。”博士露出一个他分外熟悉的微笑，眨眼：“你这身挺好看的。”
银灰露出了他来到现实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想给博士一个拥抱，又对着寄居在一个女孩身体里的博士完全不知所措。
博士主动踮脚拥抱他，银灰配合俯身，于是博士伸手顺便摸了摸他的耳朵。
[嘤——！！！！！！！！！]刀客塔在脑中陶醉尖叫：[阿伟死了！阿伟死了！！！这个手感也太棒了吧！我还想撸他的尾巴！]
[等等。]博士温和地说：[我需要和他商量一下。]
“银灰。”博士说，“我的主体想摸一摸你的尾巴，可以吗？”
银灰低头看他，点了点头。
油光水滑的毛绒绒大尾巴熟练地缠上人类的手腕。
[我可以了，我好了，我死了。]刀客塔分享着博士撸毛绒绒的快乐，幸福地冒着泡泡：[他双标我也认了，博士你每天都这么幸福的吗？呜呜呜这也太快乐了……我不想当刀客塔了，我也想要一只可以撸毛的大雪豹呜呜呜。]
[也许你可以养一只猫？]
[照顾不了。]刀客塔遗憾叹气。过了一会儿，她又兴奋地说：[你真的和我想象得一模一样！真的是那种温柔又包容又擅长体察别人的性格，其实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性格的人，完美的人都是想象出来的。]
[我不完美。]博士哭笑不得地说：[真的不。在脱离了你之后，我开始变得像个真实的人了，我有私心，会焦虑，会感到不安，有时也会急功近利，只是你给了我一个非常完整的性格设定，而我没有偏离太多而已。]
[……嘤。]刀客塔叹气：[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好想你留下来啊，有一个自己向往的具象化的人住在自己脑子里，一听就很棒。]
[听起来的确很棒……也许我可以试试。]博士说：[泰拉世界已经不需要我了，它现在自己运转得很好。]
[那银灰呢？你们不是恋人吗？]
[……我不确定。]博士说：[毕竟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外来客。我不应该继续拥有那个世界的所有权，可是一旦失去所有权，我就会消失。我觉得我大概是没法和他一直在一起的，我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但现在，我也许能在失去泰拉世界的所有权后，在你脑中继续存在。这已经是意料之外的结局了。]
[牺牲与奉献……我的确喜欢这个调调，我是说含有这种元素的故事情节什么的，我真的爱这种。但实话说，这种行为一点都不明智。]刀客塔说：[我知道你大概怎么想的。但是你需要考虑其他人，那些爱你的人。你这样的性格，在哪里都会受到喜爱的，加上你的智力，你将会受到爱戴。如果你死了，所有爱你的人都会受伤。而银灰会是伤得最重的那一个。]
[……]
[而且你的不安是不是来自于你还是不太相信银灰的爱？]刀客塔说：[唉，我可喜欢这种调调啦，我是说故事情节。我发誓我给你做设定的时候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生命，不然我肯定把你想得更自信一点……虽然据说是根据潜意识塑造，好像挺难改的……但现在也不晚，我想告诉你：管他的，上了再说。]
[你和我很不一样。]博士不动声色地说。他没有正面回应这些话，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然很不一样！你是我一直想成为的那种人！但是你对自己太没有信心啦！我告诉你，你是我所能理解的概念里能想象的最好的人，不会有人比你更好，所以，你值得任何人，也值得快乐和幸福。]
[谢谢你的信任。]博士眉眼都柔和下来，他相当温和地询问：[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呢？]
[比如现在，你们是恋人对吧？快上去牵手啊！]眼看几人开始往会议室走，刀客塔老母亲怒吼：[快拉住他！快牵上去！虽然这是我的身体但我不介意你还可以亲他一下！搞快点！]
[……可是我现在手里牵着他的尾巴啊。]
[手和尾巴是不一样的！成年人两个都要！搞快点！]
[……]
于是博士快走了两步，努力适应了一下裙装下面凉飕飕的感觉和高跟靴，把手塞进了银灰包覆着皮革手套的手掌里。
“盟友？”
“我……”日常连银灰的调情都能慢半拍的博士张嘴卡壳。
[我手冷！]
“我手冷。”
银灰对他笑了笑，停下脚步，摘下左手的手套，给博士的左手戴上。手套比这具刀客塔身体的手大了整整两圈——毕竟刀客塔的身高矮了博士十几厘米，也就是比银灰矮三十厘米，远远看去简直像老父亲牵女儿。
银灰将博士的右手妥帖地在温暖的掌心里牵好，顺手把围巾往博士脖子上一搭，然后暖呼呼毛绒绒的蓬松尾巴就缠住了他裸露的右手手腕。
“这样暖和些了吗？”银灰轻声问，包覆着他的手心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
“……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搞到真的了！！！我搞到真的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银灰也太他妈甜了吧！艹艹艹艹艹你是生活在什么天堂里！]刀客塔在脑子里啊啊啊尖叫并哐哐撞大墙：[我不管四舍五入你们就结婚了！kswl*！]
[有……这么夸张吗？]
[有！kswl！我后悔了我应该给自己催眠加个生子设定的幸福的一家三口什么我超爱为什么你妈的早知道你们是真的我就balabalabala……]在更多的虎狼之词脱口而出之前，刀客塔及时刹车，尽量不让自己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污染她的（单方面认的）儿子，[儿……不是，博士，银灰平时都是这样照顾你的吗？]
[嗯。]
[你觉得他对你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他很尊重我。]博士说，[而且对我很好。]除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时候。
[他有为你受过伤吗？我是说病理上的那种？]
[很多次。上战场是不可能不受伤的。]
[换个问题……你觉得他愿不愿意拿自己的命换你的命？]
[我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博士斩钉截铁地说。
这句话说明了很多问题。
[……哇哦。]刀客塔说：[那还有什么问题？我把教堂搬来了请你们原地结婚，鉴于你们都愿意生死与共了那我就直接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你们完全是爱对方！你为什么还能想着有一天要离开他？]
[……]
[我以我搞cp多年的经验保证，]刀客塔接着说：[到那个时候，他的心会碎的，你的心也会碎的。你跟其他人商量过吗？还是归还世界所属权完全是你自己的想法，是出于你内心的不自信与不安？还是出于责任感？还是你对那个世界没有归属感？]
[我有点乱……我不知道。]博士深深呼吸，被自己的主体问得有些疲惫，[但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去搞清楚。我回去后会把这件事和其他人商量，而不是像这样憋在心里……谢谢。]
[如果你最后还是决定和银灰分开，我的大脑随时欢迎。但是我觉得作为一个人，应该拥有能够拥有幸福的权利。而你是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一个最好的人。你在这儿，平静、完整而且成熟。]
[化用自桑塔格*？]博士立刻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他笑了起来，念出完整的原句：[我是一个人，我感到疼痛……但是第一次，尽管有过无数的痛苦和现实问题，我在这儿。我平静，完整，成熟。]
[！我突然不想把你还给银灰了！你怎么这么棒！]
思维交流的速度非常快，在博士和他的主体进行了一大串对话以后，他才刚刚牵着银灰的手向前走了几步而已。
拥有幸福的权利……吗？
他抬头看向银灰，发现银灰一直偏着头注视他。
“怎么了？”博士问。
“你好像有点心烦意乱。”银灰说。
那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却还是被银灰察觉到了。
他对他的恋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现在感到幸福。]他对刀客塔说。
会议室。
在一群白大褂灼热得像能把他们烤熟的目光中，银灰把博士往身后拉了拉。
先前白大褂摆弄过的投影仪开始运作。
可露希尔的虚影出现在投影仪下的座位上。
看见银灰，可露希尔眼睛立刻就亮了，激动的罗德岛总工程师猛地起身，往银灰的方向一扑，直接扑出投影范围，整个人都没了。
“银灰！！你没死！！！博士呢？”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把你弄去现实了？”
“唉唉唉我人呢？我刚站哪个位置来着？”
“算了，PRTS，重启神经链接。”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出现在投影仪下方，这次安安分分地待在座位上没敢乱动：“阿米娅都快急死了，再找不到你们，小兔子真的要哭鼻子啦！你知道今天我们差点怀疑你们是不是被一起暗杀在床上吗？如果不是凯尔希确定你们还有生命体征，可能这会儿追悼会都办起来了。既然你在这，你知道博士在哪吗？”
“我在这里。”博士从银灰身后绕出来，“可露希尔，我在这里。”
可露希尔嘶了一声：“你……你怎么变性了？还矮了这么多？”
“这是我的主体的身体，不是我的。”博士说，“我们可以开始谈论正事了吗？”
会议内容主要针对泰拉世界的物质化——众所周知，游戏都是数据。
而一个真实的世界，应当由坚实的大地承载。
“……有这样的趋势。”博士说，“近来偶尔会发现一些地区变成荒凉的废墟，上面没有居民。但是只有在那些土地上，新生儿才得以降生。并且，在舰船经过那些地域时，阿米娅和伊芙利特这样的孩子开始长大了。”
“如果可露希尔愿意开放链接权限，我们可以检测一下情况。”主位上的白大褂说。
“世界所有权在博士手里，”可露希尔叉腰，“而链接需要通过PRTS，鉴于你们故意拿博士和银灰的安危吓唬我，我决定跟你们绝交到被哄好为止！”
“我们能帮你搞到《星球大战9》的首映票。”主位上的白大褂熟练地说：“还可以带你去看。”
阿达·理工宅·科幻迷·星战粉·可露希尔·丘奇动摇了。*
“我们还能帮你搞到签名。”
可露希尔女士当场爆炸。
会议结束后，银灰把他在现实行走的身体还了回去，脱下维多利亚绅士装，穿上实验品的白麻袋沉回营养舱。
据说很贵，必须得还——虽然他也带不回去。毕竟他在泰拉世界有一具躯体了，虽然满身伤疤还有各类旧伤，但那才是他自己的身体。
刀客塔哭着求博士再撸了几把大豹豹后还要了两个人的签名甚至试图得寸进尺要一个亲亲——如果不是博士在她的大脑里，而且控制身体的是博士的话，刀客塔的尸体估计已经凉了。
[你们结婚的时候能邀请我吗！]刀客塔攥着博士的意识不放手，[或者录个婚礼视频给我也行！我有个朋友重病在床时日无多唯一的遗憾是没能亲眼见到银博结婚请你们成全他吧！]
博士知道他的主体开始无中生友了，他好脾气地笑了笑，跟一群白大褂商量了一下，发现婚礼视频是可行的，PRTS可以进行数据传输。
[一定。]他对刀客塔保证。
“可以了，请送我回去吧。”博士温和地对周围的白大褂说。
“准备切断神经链接。”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几天后的罗德岛会议室。
[你们的世界正在与原本的泰拉世界的物质残骸重合。]白大褂的声音说：[建议罗德岛直接找一块已经融合的区域待着进行物质化，然后你们就可以像唤醒自我意识那样派干员到处走去传播种子加速进程了。]
“我们就在卡西米尔的平原待着呢。”可露希尔说，“别忘了我的首映票。”
[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一下。]白大褂说，[呃，你们谁记得原版的博士，我是说，可露希尔你认识的原来那个，早早死在切尔诺伯格的那个，不是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个。]
“我记得我记得。”可露希尔举手，“那家伙喜欢和我抢零食和咖啡，我以前的零食库存有一半都是他消耗掉的。他还老是被Mon3tr吊起来挂船头，做什么都没个正形，嘴里经常念念叨叨的，还经常和我一起恶作剧。”
凯尔希和阿米娅都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终摇头。
博士没有说话，银灰也没有说话。
[银灰呢？根据他的记忆，他最好的朋友是银灰，他们是在伦蒂尼姆认识的，他和银灰曾是室友。]
“我完全不记得有这个人。”银灰皱眉，“我没有室友。”
[那你对在伦蒂尼姆生活的那些年有什么比较明确的印象吗？]
“我在维多利亚帝国理工商学院就读六年，本硕连读，专业方向是国际贸易，导师是弗兰克教授，房东叫珍妮，除此之外没有朋友。”银灰毫不迟疑地说，“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没有室友。”
[但这个博士的记忆显示，你们在伦蒂尼姆还认识了现罗德岛干员慕斯、艾雅法拉、格拉尼、夜烟、杰西卡和玫兰莎，还偶遇过锡兰和黑。]
“没有。”银灰斩钉截铁地说：“我在罗德岛与这些干员初次见面。”
[看来是平行世界。]白大褂似乎在和身边的人说：[是平行世界。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它自行补全了属于‘这个博士’的故事*，而我们在研究的那个原版博士在这个世界完全不存在。]
[我们建立这些游戏世界时，对每一个世界输入的历史记忆都是一样的，是属于可露希尔的世界的历史。而现在，你们的历史发生了改变。]白大褂对他们说：[也就是说……恭喜。]
“……他回不来了？”可露希尔问，她听起来有些低落。
现实中的白大褂摇了摇头，然后才想起来泰拉世界那边的人看不到，立刻说：[对，你们已经有了新的博士了。就算没有也回不去，这个家伙超级难搞，就算根据他的记忆来，也完全模拟不出他的人格。可露希尔，你拜托给我们的到底是个什么疯子？]
“我早跟你说了。”可露希尔翻了个白眼，“他是个神经病。你们要是能搞定他，就离能做出奥创*不远了。”
舰船行驶至一片新生的卡西米尔草原。
这儿原本是一片真实的荒地，如今新生的早熟禾属植物*覆盖了浅浅一层。这里没有什么动物，因此它们蔓延得很快。
庞大的舰船发出轰鸣。在一处山丘的背风处安歇。
“博士，这里景色还不错欸！*”桃金娘支着她的旗杆在甲板上眺望，桌布旗帜长长的尾巴被风托起，遥遥地，飘在空中。
“博士博士！我们可以下去玩吗？”卡缇兴奋地踮脚，撑着甲板的扶栏往下望，“这里看起来可以滑草！”
“滑草？”玫兰莎不解地问。
“对啊，在雪地上滑就是滑雪，在草地上就是滑草嘛！”
“阳光真不错。”锡兰收了伞，撩起耳边柔软的粉色碎发，让温温柔柔的日光铺洒在身上，微风吹动她的裙摆，“黑很喜欢晒太阳呢。我们等会儿可以在这里喝下午茶。”
“我去取茶具和折叠桌椅，小姐，请您在这里等我。”黑说。她的身影几个闪烁就不见了。她的小姐抿着嘴笑，悠悠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食盒，里面是慕斯做的甜点——都是黑喜欢的口味。
“所有人都记得带上通讯器，舰船重新出发的时候，我会统一发出通讯。”博士微笑着说：“不要对生态造成破坏。”
在温柔的阳光和微风里，严厉的杜宾教官也缓和了神色，但还是把几个预备组成员聚集起来，再次强调了注意事项，才把兴奋的小孩子们放下去。
远处呼啦啦飞来一小片小型鸟群，略过钢铁铸造的庞然大物，叽叽喳喳地往远方低地的溪流飞去了。
可露希尔站在甲板上，仰头看着它们，直到那片白色的柔软的小家伙们落在地平线下的草甸上。
她记得它们。在非常、非常久远以前，它们飞过真实的卡西米尔平原。*有那么一段时间，原来的那个博士每天都看着它们发呆，但是又固执地不肯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鸟，甚至丧心病狂地在资料库设置了敏感词封锁，以至于可露希尔现在也不知道那些小家伙到底是什么——他一口气把“鸟类”、“鸟群”、“白色”、“卡西米尔”、“卡西米尔平原”全锁了，凯尔希为此直接把他揍了一顿。
但新的太阳已经升起，新的黎明已经到来。可露希尔趴在栏杆上看草原上三两成群的干员们。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颊边的酒窝藏在手臂的阴影里，她弯起眼睛：他们每一个都是新的真实。
“嘿——哈！”
一声熟悉的吆喝爆开。可露希尔眼角余光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甲板上一跃而下。
哦……是她啊……她又乱来了……等等？！下面是脆弱的新生草原，不是混凝土废墟啊！
“哇那是谁！有人跳船啦！”
“阿米娅！煌又跳机*，不是，跳船了！”
“煌——！”阿米娅跑到栏杆边踮脚往下望，急急地指挥甲板上的干员们：“阿消！快！在草原烧起来之前快向煌可能降落的地点喷水！格劳克斯！拖延一下煌的降落速度！梓兰！地灵！安洁丽娜！不，不对，暗索！雪雉！崖心！快拖住她！”
三道勾爪闪电般甩出。
惯性跳机的某菲林精英干员：“……啊哦。”
她忘了下面的植物可能承受不住她高空落下时为了抵消动能进行缓冲而喷出的高温气流。
然后她被一群罗德岛同僚吊在了船舱壁上，头朝下的那种，感受着落在身上的持续性罚站减速技能，整只菲林都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
一转头，旁边的舷窗打开了，灰喉从寝室窗户探出脑袋，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黑色菲林尾巴直接炸了。
煌努力假装若无其事，干笑：“啊哈哈哈哈，我在蹦极啦哈哈哈哈。”
博士已经走进了船舱，仿佛一个刚把一群春游的小朋友丢给大自然和班长的带队老师，一身轻松。
刚过走廊拐角，一双长臂就圈住了他的腰，向后一扯，他撞进一个熟悉的宽阔怀抱里。
“你要去哪？盟友？”熟悉的雪豹尾巴缠上小腿，耳畔是恋人低沉的耳语。
“正要去找你。”博士转头，主动啾了恋人的脸颊一口，“恩希欧迪斯，我们是不是要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了？”
银灰低笑：“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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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原版博士来自新文伦蒂尼姆之眼，是个多愁善感的神经病
2 为了更多的生命，化自危机合约引入对话（危机合约到底什么时候常驻啊长草期自闭.jpg）
3 kswl=磕死我了
4 苏珊·桑塔格，美国作家、艺术评论家。
5 星战9，十二月上映的，私设可露希尔是星战粉，因为作者是（。）和秋秋二刷白嫖imax超级快乐
6 补全‘这个博士’的故事，意思是，博士将在这个世界拥有过去，他不再是一个外来客，而是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大概就是世界逻辑自行补全……番外已经走投无路到开始塞这种玄幻设定了or2
因为这个世界的历史和原本的历史已经不一样了，银灰没有在维多利亚遇见过博士，那个原版博士在维多利亚认识的艾雅法拉慕斯夜烟等等干员和银灰就没了交集（和珍妮也没了交集），所以这个世界的银灰的记忆里，他是在罗德岛认识的这些干员
7 奥创，就是复联二的那个（）问就是可露希尔是漫威粉，因为作者也是（。）
8 早熟禾属，牧草，长这样（可以编草环什么的）：
卡西米尔是波兰，波兰在中欧，努力找了一下波兰的草原草种没找到，想了想人家有畜牧业就给了个牧草（？）
9 桃金娘部署1语音：“博士，这里景色还不错欸！”
10 联动伦蒂尼姆之眼第二幕
11 煌，跳机专业户，从来不背伞包，从来不系缓冲带，让她的组员头疼
仿佛适应了某种尬笑对白，仿佛在写不太正经的正文后续
我真的在写番外吗？【惊恐】
刀客塔，年少轻狂暴走磕cp小老妹，兼具暴躁冲动和自以为是的中二性格
还很好骗
我条咸鱼为什么会写这种刀客塔【深思】
为了年！！！【呐喊】
为了更文欧气玄学！！！【呐喊】
卑微求个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