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巴登/美因茨】在那莱茵河畔
可能有小伙伴会看到眼熟的段落曾出现在拉莱耶评论区，那也是我
JJ评论区产粮ID活海，指路180、106、61、60章话题
把关于这对的断断续续片段连着写完整了
本文为晋江《[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同人，原作Ventisca
人物属于夏大，ooc属于我
关于称呼（全都用到了，敲黑板复习）：
美因茨=罗蕾莱=莱茵河女妖
威斯巴登=维丽斯女王=幽灵女王
城市意志=城市的无形之魂
拉莱耶=代行者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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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爱上她了。美因茨想。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试图说服威斯巴登和她一起加入旧日法庭。
“但我更适合缄默议会，美因茨。”威斯巴登说。
于是她们分别加入了自己喜欢的那一拨城，但大多数时候，她们总是在一起——准确地说，是美因茨赖着威斯巴登——像个第三方小团体似的。
每年的春日舞会是她们惯例的约会时间。维丽斯们在无人的森林里彻夜舞蹈，美因茨枕在威斯巴登膝上，美丽的鱼尾连同金子般耀眼的长发一块儿沉在莱茵河水里头。
春日的莱茵河水是冰的，能叫人类打一个好大的哆嗦。罗蕾莱却懒洋洋地泡在里面，跟泡温泉没什么两样。
幽灵女王轻柔地梳理她的长发，那金发绸缎般，金灿灿的，像没有波澜的瀑布，又像一匹金丝织就，沉在莱茵河底下隔着水波灿灿发光，传说中莱茵河底具有魔力的黄金，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金发的莱茵河女妖毫不在意地拿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长发上打了个卷儿，套成了一枚尼伯龙根的指环，那具有魔力的金子河流一般流经幽灵女王半透明的手指倾落，漫长的莱茵河就像女妖金发的延伸，蜿蜒到无限远的地方去。
比起那头长得离谱的金发，更引人驻足的是女妖罗蕾莱的歌声。她为威斯巴登的幽灵少女们歌唱，为一年一度的春日舞会歌唱。若是此时这片无人的幽林外有行人经过，就会被这美妙的天籁牢牢吸引，走到这必死无疑的林地里来，然后，草地上的维丽斯们会牵着他起舞，直到人类筋疲力竭地死去为止。她们的舞要毫不停歇地跳到天明。
“跳舞吗？威斯巴登？”美因茨偶尔会问。
威斯巴登含笑颔首。于是莱茵河的女妖从河中浮起，纤长美丽的鱼尾化为一双白璧无瑕的长腿，飘逸柔软的鳍化作舞裙与白雾做的飘带。她挽起流金长发，提起轻若无物的裙角，像一朵金色的埃莉诺*那样旋转，裙摆与飘带扬起的雾气便漫遍了河畔的树林，只容许最完美的月光落在林间草地上。
威斯巴登，维丽斯们的女王温柔地牵着女妖柔若无骨的手，她们在月光下轻轻摇曳、旋转、分离复又贴近，周而复始。
幽灵女王寒冷的裙摆为每一片草叶赋予露水，一切都湿淋淋的，浓雾在林间游走，冰霜随即蔓延。幽灵少女们都停下来盯着她们看，和声为她们伴奏，崇敬而濡慕地，她们银铃般的笑声在月下的白雾中久久回荡。
草叶上结了一层白霜，更显银装素裹，白雾缭绕在每一棵树干上，比爱丽丝的仙境更要神秘。这不是人类适宜生存的环境，却是两位城市意志最美妙的温柔乡。
她们旋着裙摆跳了一曲，便又回到礁石边上去了。维丽斯们虔诚地赞美她们，赞颂风华绝代的维丽斯女王与神秘动人的莱茵河女妖，她们接着跳舞，一边发出悦耳的、快活的轻笑，一边低声谈论那绝世无双的瀑金长发与幽灵女王今日用冰霜化作的舞裙。
莱茵河两侧那隔岸相望的双子城从拉莱耶认识她们的那天起就如胶似漆，她们的友谊从美因茨刚诞生时就开始了，但城市意志不轻易言爱——他们很难对一样具体的事物产生执念，而个人的爱，总是需要那么一点执念。
但我想我爱上她了。美因茨想。
为什么不爱呢？她们视彼此为自己的半身，终日相伴在城市交接的莱茵河畔，今日她们在东岸漫步，明日便去西岸跳舞。这是一片人类难得经过的幽林。在这幽幽林地之间，无人知晓，两个城市的无形之魂正彼此相伴，她们亲密得令人难以置信，几乎要称那为相爱了。
为什么这不能叫作相爱呢？美因茨想。
她们谁的城市都没有超级英雄，而那些超级反派也不怎么造访这两座德国城市。至于每座城市都有的藏污纳垢之所，她们的代行者早早便完成了她们布置的任务，现在也没有什么值得她们挂念的。
在漫长的历史中，她们的面貌随时代而改变，岁月终究会在一切事物上都留下痕迹，连城市的无形之魂也是如此。那只威风凛凛的雄狮伦敦在十九世纪也曾变作妓女的模样带着利物浦、洛杉矶和东京嘶吼当时的前卫音乐。如今很多城都已经不太记得清了。
属于旧日法庭的美因茨要求拉莱耶化作代行者罗蕾莱去将城内毒枭的脑袋砍下来，摆在他自己的办公桌上。属于缄默议会的威斯巴登却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只给代行者捏了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躯壳。她比美因茨要年长——毕竟她的双子城已经消亡过一次了。对于城市内发生的不疼不痒的恶行，她早已习惯，也并无不满。
这一切直到复仇者联盟误入了维丽斯的春日舞会，她们呼唤代行者来接人的那个夜晚为止。
那棵古怪的外星植物缠住了幽灵女王本应虚无缥缈的身躯，将威斯巴登牢牢锁在原地，汲取城市意志本身。
威斯巴登说：“别过来！”
威斯巴登叫她：“美因茨！”
而愤怒的莱茵河女妖面若冰霜，一双如梦似幻的碧眼充斥着冰冷的狂怒。
她对复仇者们说：“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她强行同调了代行者，冒着自身受创的风险。她将她城里的人都赶到这里，如同放牧羊群。她抛却了她城里的人类，她抛却了她自己。她毫不犹豫地朝失落的深渊一头扎下。
纽约为庇护你们而死——
——如今你们来到这里，还要夺走我的威斯巴登么！
——我不同意！！！
除了拉莱耶，没有人知道美因茨的心灵是如何疯狂地尖叫与嘶吼。
那些愤怒与悲切如荒原上刀子似的寒风，充斥了天空与大地间的所有空隙，徘徊不休。
那寒风说：“威斯巴登。”
寒风说：“威斯巴登！”
寒风哭号起来：“威斯巴登！！”
失去了美因茨的威斯巴登曾整日静默，失去了威斯巴登的美因茨会像垂垂老矣的植物那样枯萎凋零的。
如果你要消亡，我愿与你一同毁灭。
我把我的城扫荡干净，将城里的人如放牧羊群一般驱赶到这里。
这埋骨的坟茔，无形之棺椁。
我会重获新生。
我们都将如此。
她开始失落了。
她不后悔。
脱险的维丽斯女王抓紧一切时间与莱茵河的女妖相伴。她们望向彼此的每一眼，都在默数最后的时光。
罗蕾莱会在她眼中消失。
她会忘记一切。她会以为她隔莱茵河相望的那座城市，从来没有诞生过城市意志。
这是法则，是铁律，是自然，是注定，是命运。作为城市的无形之魂，她们见证了人类百年的兴衰，她们从不在意人类的失去，也深知必定发生的便是必定发生，无法挽回的便是无法挽回。
我不后悔。真的。美因茨枕在她的双子城膝上，如往日一样同她安静地相伴。幽灵女王也如往日一般梳理她沉坠至河底的长长金发，她琉璃般剔透漂亮的手指穿过那匹仿佛具有魔力的灿金时却微不可闻地颤抖。
城市意志的感知能精确到最微小的单位。美因茨趴在威斯巴登膝头，感到些许愧疚。
威斯巴登会为她的失落而悲伤。
但是，威斯巴登会忘掉她的，等到那时，威斯巴登又会变回那个清冷美丽的幽灵女王了。
也许几百年过去，失落之城美因茨就会在昔日城市意志同胞们的记忆中彻底抹去。除了拉莱耶，没有人会记得她。
拉莱耶问她要不要离开城市的束缚，和她一起去拉莱耶岛自由自在地生活。
美因茨拒绝了。
如果她离开了，她就再也不是美因茨了。这座无魂之城会诞生新的城市意志，新的美因茨。相比起便宜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新城市意志，还不如让她一直霸占这里。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威斯巴登。我还记得。
只要我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一切就仍然存在，如这古老河流一般永不消逝。
亚特兰蒂斯忘记了逃亡国。她们之间只有沉默与相忘。失落的逃亡国看的很开，她笑着说没关系的，也没什么好交流的了。
你忘记了我，也没关系的。
听说失落之城囹圄一地，在漫长岁月中很容易发疯。但我不会。
我们的代行者拉莱耶可以作为桥梁，尽管我也要看不见你了，但我仍可以从代行者口中得知你的一切。
只要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没什么好难过的了，威斯巴登。
威斯巴登。
威斯巴登。
……
“我……”金发的罗蕾莱仰头看向她的双子城，即将与她永远相隔的所爱。
“美因茨。”威斯巴登轻声说。
“我……”
“美因茨，上一个你在我面前消亡了。”
善于歌唱的罗蕾莱止了声。
“……而你也要离我而去。”
幻影般的泪滴淌落。
威斯巴登在为她流泪。
莱茵河上的女妖伸出她藕节般的双臂，与幽灵女王轻柔相拥。
“我永远在这里。”她承诺道：“我永远在这里。”
“我永远在这礁石边上，只要你来，你就知道我在这里。”
“我的头发会将河底映得发亮。你看到这条波光粼粼的莱茵河，你就知道我在这里。”
她吻住了她。
她们在莱茵河中融化。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们始终相伴在同一块礁石边。
威斯巴登已经看不见美因茨了。
美丽的莱茵河女妖在她眼前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如同水化入大海，她融入空气，消失不见了。
但她仍坐在那块礁石上，低头轻抚大腿上的空气，她知道，金发的罗蕾莱就在那里。
威斯巴登希望她永远都知道。
如果一座城市愿为另一座城市失落，如果她再也听不见她的歌声……
她会忘记美因茨。
一座被爱的城会忘记另一座爱她的城。
威斯巴登终日坐在莱茵河畔的礁石上，远远眺望对岸的双子城。
失落的美因茨在冰凉的河水中摆动她美丽的长尾，柔软的鱼鳍如裙摆的轻纱般散开，洁白如新娘圣洁的婚纱，流动的织金长发沉入水中，将莱茵河照得亮堂堂的，华美如同传说中莱茵河底具有魔力的黄金。
她就趴在礁石边上，将流动的金色在手指上绕成一枚尼伯龙根指环，仰头看着空气微笑。
早在几周以前，她们就彻底看不见彼此了。
每年维丽斯的春日舞会时，罗蕾莱仍会趴在礁石边上，对她的双子城歌唱。
林中嬉闹的幽灵少女们并不知道，莱茵河上的女妖仍然每年为维丽斯的春季舞会献声，尽管她们什么都听不见。
美因茨看不见威斯巴登，但她知道她就在这里。
罗蕾莱远远望着幽灵少女们快活的舞步，踩着她们落下的步子歌唱，就像维丽斯们在和着她的歌声起舞一样。
就像一切从未改变。
就像一切从未发生。
就像她未曾失落。
就像她们仍彼此记得，彼此相爱。
莱茵河上的女妖放声歌唱。具有魔力的歌声在河水与林地间回荡，林中起了很浓的雾，就像她往日旋起裙摆时扬起的那种白雾，如梦似幻，将这片林地轻柔地包裹在最完美的月光之中。
维丽斯的女王坐在礁石上，遥望林间闪烁的银色月光。
幽灵少女们跳啊跳啊……珍珠色的舞裙旋转、摇曳。月光追逐她们飞扬的裙摆。
……黎明曦光升起。
莱茵河上的女妖竭尽全力地歌唱，歌唱，在这个世界，歌唱；在这个世界，死。*
威斯巴登不再待在礁石边上与她相伴的那一天，美因茨试着从水里爬起。后来她发现自己做不到——莱茵河是美因茨与威斯巴登的边界，失落的城市意志无法离开她自己。
莱茵河上的女妖安静地沉在水里，趴在礁石上，用歌声向林中漫步的恋人诉说她的爱意。那歌只为一个人而唱，也只给一个听不见的人听。
后来的后来。
美因茨：拉莱耶！！！帮我看看威斯巴登现在坐在礁石边上吗？
拉莱耶：（扭头去看林中折野花的威斯巴登）她在！
威斯巴登：（疑惑）……拉莱耶为什么叫我坐到礁石边上去？
美因茨：拉莱耶！！我膝枕的地方对吗？
拉莱耶：往左边一点，对的对的好的美因茨你现在就枕在威斯巴登膝上。
威斯巴登：（困惑）拉莱耶？
拉莱耶：现在有一只美丽的罗蕾莱正枕在你膝上，并且她想给你唱歌，威斯巴登。
拉莱耶：顺便，她让我代为转告——她很爱你，你能把手放在膝上，梳一梳她的头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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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埃莉诺，来自《魔戒》中的洛丝罗瑞恩（洛丝萝林），是那儿特有的一种小花，是金色的，像星星一样。山姆给自己的第一个女儿起名叫埃莉诺。
2 在这个世界，歌唱！在这个世界，死！来自《石榴的颜色》，亚美尼亚诗人萨雅•诺瓦的故事。
夏大引诱我磕了一堆奇奇怪怪但香得不行的cp并且惦记至今
永久站死威斯巴登美因茨
